谢渊得知谢湛来看他,连忙让人将他请进来。
他知自己年事已高,加上谢氏一族被流放之时遭了罪,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阿湛,我死不足惜,只是如今局势险恶,我担心你,也忧心咱们谢氏一族。”
谢渊很清楚,如今他这个挑起大梁的侄儿的处境,真可谓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谢湛安慰他,“这只是暂时的。”情况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谢渊看着谢湛,想到平州那位,他动了动嘴,当初若是……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谢湛交代族弟好好照顾他之后,便离开了。
这时,范阳江伯牙等人也接到消息,然后赶到大都督府了。
“大都督,情势很危急,平州就是在逼皇上给他们一个说法。”
他们担心的是,如果能以大都督之性命平息平州之怒,皇上会不会动心?
“皇上那边无需太过担心。”谢湛摆摆手,他之前的部署可不是毫无作用的。
范阳提醒他,“大都督,皇上那边无需担心的话,那么世家呢?”
谢湛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提醒之举。
世家的尿性他很清楚,多方下注嘛。
为了讨好吕颂梨,那些世家对他出手,他是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他们不了解吕颂梨,吕颂梨未必愿意接纳他们。
便是吕颂梨愿意,追随她的各方势力呢?会愿意世家投靠过去,然后分走许多的利益?
另外,他和世家之间的斗争,属于内部分歧。
当大黎外面有个强大的敌人时,他们未必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而且,他手中的这张纸笺料想应能派上用场。
他手握着这样一把刺向世家的利剑。
如果他告诉世家,这把利剑是吕颂梨扔出来的呢?
不这,现在还不急着将底牌亮出,先让世家去平州碰碰南墙,回头再给他们当头一棒。
如此一来,他便安全了。
吕颂梨一定没想到,他会反过来用这张牌吧?
谢湛挑了一些能说的,来安抚下属,“吕颂梨不会接纳世家的投靠的。”
“大都督,万一吕颂梨接纳了世家的暗中投靠呢?那您岂不危险?”
“不会的。”谢湛自认为大抵已经摸清了吕颂梨对世家的态度。
江伯牙还是觉得大都督将他的生死系于吕颂梨一念之间,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