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瓷沉默,他的副官见情况不对,出面替他解答:
“少主,应该是我们在轩辕城池里安排的人被发现,其中……有人顶不住刑罚全盘托出。”
云舒:“去的那一批都是顶尖死士,不会做出背主一事。”
副官继续打哈哈:“谁又能知道轩辕家的手段呢?”
云舒面上不悦:“你是总副官还是他是总副官?我问他的话怎么都要你来回答?”
“江琉不必多话。”魏子瓷打住了他的副官。直言:“你既然已经怀疑我,又何必再多问这些?”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如同参天大树疯狂生长。
即使锯掉,它的根部依然扎深土壤里。
云舒听着他的话,不免有些被气笑,咬着牙龈,撑在椅子扶额:
“我说哥哥啊,现在不是糊弄我的时候。公事公办,你负责管轩辕家一事,如今发生意外,我不追究你我追究谁去?”
魏子瓷道:“正如我的副官所言,潜伏在轩辕家的死士最后只回来一半,另一半到现在不知所踪,极大可能是困于轩辕家,而他们的手段我方缺乏知晓,所以尚且不知抓走副家主和夫人的原因是否在于泄露计划。”
“我也是一柱香前得到的消息,半柱香前家主私我将整件事向他如实说出。”魏子瓷没有半句废话,“家主没有找你,想必是让你专心比试大会,但我认为我不该隐瞒你任何事。”
最后一句话浇灭云舒隐隐升起的怒火。
有时候魏子瓷成为云舒的影子最成功的一点便是全方位知晓云舒的心思,仿佛是云舒的另一个大脑,既令云舒舒心又令云舒忌惮。
云舒收了锐气,变得与世无争。
“你说如何做?”
“只能潜入轩辕家带出副家主和夫人或者……”
“或者什么?”
魏子瓷声音坚定:“开战。”
曲曲相环,最终还是会形成圈。
云舒闭上眼,只问他:“一月前行冠殿下被召回边陲的原因你可知晓。”
“不知。”
骗子。
谎言令树荫底的菟丝子长出锋利的尖刺,一根一根扎入大树的身体吸食营养。
尖刺注入名为爱的毒液,麻痹树的神经,再一圈一圈地绞死。
最后它拥抱枯树,残忍而温柔地说它叫荆棘,不叫菟丝子。
既然一开始就是荆棘,又何必装成菟丝子偷取一份安宁。
无非是利用了树,长成自己所想的模样。
你利用了我。
你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我。
云舒让其他人先退出去,唯独留下魏子瓷。
“我们相识多久了?”云舒忽然扯起其他的话题。
魏子瓷:“十七年,你一岁时我还抱过你,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