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的法子很简单,去贿赂守小门的官兵试试,如今只要打听出来,陈家二房的情形不也和长房一样。
如果守门的官兵肯收银钱,说明陈家的事还有缓和的余地,若是官兵见到金银不动心就是出了大事。
小小的金瓜子从门缝塞出去,摆了十几枚终于有人回应了。
白妈妈脸色发白地道:“金瓜子全都被退了回来。”
屋子里其他人听了不禁泄气,这个法子不行。
琳怡抬起头看到长房老太太表情阴沉不定,“祖母,守门的官兵性子也太好了些。”只是将东西退了进来,呼喝打骂一样也没有。
虽然只是小小的差别却让人很奇怪,官兵的态度至少和琳怡前世经历过的不一样。
长房老太太点点头,仔细吩咐白妈妈,“你亲自过去说,就说我病了需要请郎中,烦请官爷通融,看看那边怎么说。”
白妈妈年轻的时候跟长房老太太见过一些场面,关键时刻也能压得住心神。
不一会儿功夫白芍一路跑回来,“不好了,白妈妈带着人一起去叫门,让门口的官兵给打了。”
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让琳怡扶着站起身来,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被打了,莫不是之前的猜测有误。
祖孙俩对视一眼,琳怡正要问白妈妈被打的重不重,外面就又有婆子来传话,“外面的官兵进来了,说是要看老太太。”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转机。
长房老太太眼睛里也难掩惊喜,拉着琳怡进到内室里,让人拉了幔帐点了开窍的药香。勉强算是布置妥当。
第一次有官兵上门,主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吓得手脚冰凉,胆大点的媳妇子就伸出头去张望。看到海棠色的官服忙低声通禀,“来了。”
白妈妈捂住肚子跌跌撞撞地跟在一旁,显然刚才被打的不轻。年轻的丫鬟看到这种阵仗哆嗦成一团。尤其是来人脸色铁青,目光冰冷。让人看之胆寒。那人行公事,站在幔帐、屏风后低声问:“陈老太太身子如何?”
幔帐后传来长房老太太一阵咳嗽声,喘息急促,话也说不出来。
白妈妈这时躬身道:“劳烦军爷……让人请个郎中……我们陈家……隔壁二房就有……家中先生……”
领头的军爷浓黑的眉毛皱起来,五官更加阴沉可怕,“上面严令,不见公文。陈公家不得有人进出,下官也是听命上峰。”
这人像是在故意透露消息。否则只需拒绝何必讲这么多,琳怡看向长房老太太,只需再稍作试探……只是等了一会儿迟迟听不到白妈妈说话,琳怡皱起眉头来,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军爷刚要转身出门。只听幔帐内传来一阵哭声,“伯祖母……伯祖母您这是怎么了……快……快来人啊……”
一时之间屋子里乱成一团,取药的小丫鬟和倒水的小丫鬟撞在一起,滚热的水泼下来顿时一声惨叫。角落里的小丫鬟也哭喊起来,整个陈家顿时一片愁云惨淡。
“快救救伯祖母啊……”幔帐内的哭声真切。“不是只隔了一条胡同,怎么就不能请过来……这可怎么办……”
幔帐那边话音刚落,白妈妈撩开幔帐出来,站在外面的军爷隐约看到躺在床上努力喘息的长房老太太。还有一抹碧色身影依偎在身边。
那军爷不留痕迹地收回目光,原本以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提醒陈家实在不容易,没想到有人倒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他也能顺利回去交差。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白妈妈见到军爷就跪下,“老太太年纪大了……拖不得啊……求求您了……”
那位军爷似是被磨得没了耐心,咬咬牙根脸上顿时青筋暴起,“就算陈家来了人,我们也不能将他们放进来,老太太还是自己想想办法。”说完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屋子里顿时又传来一阵哭声。
幔帐里的琳怡假意用帕子擦眼睛,拉着长房老太太的手一紧,“伯祖母,不我们陈家出了事。”
长房老太太颌首,悠悠地叹口气,拉紧琳怡,“还是你机灵。”
虽然不是陈家出了事,也不能就放松。那人说,让她们自己想办法……这话的意思是,是长房这边自己出了差错。琳怡道:“伯祖母想想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事引来官府的人。”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想了片刻,“没有,这些年我很少和外面人来往。也就是袁二小子和琳娇两个。”还是袁家的事,大姐夫被官府捉了,他们想的是有人又要陷害大姐夫,和袁学士之前的贪墨案无关,可如果这件事就是和袁学士有关呢?
“袁家有没有东西托付伯祖母保管?特别是书信。”官兵将大姐夫家里的书房封了,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