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换来一盆冷水,和身边人越发的鄙夷,没有收获任何他想要的。
……
新右三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唐军营帐的。
很多年后,他回忆起来,依旧很坚定的跟身边人说,那一晚上,唐军出动至少上千人。
自己率领的两百人奋力冲杀,最后力竭才被俘虏。
是的,他坚信自己遇到的唐军,至少是倭人的五倍,否则不可能是这个战绩。
他对自己,以及自己手下的勇武精神,有着极高的评价。
走进帐内,新右三郎还没恢复冷静。
眼神茫然没有焦点。
被帐内的鲸油灯晃得有些眩晕。
这灯,可真明亮啊。
比家里的油灯可亮多了。
奇怪,唐人这般富庶吗?
连油灯都比我们好。
再放眼一看帐内的情况。
新右三郎又惊到了。
当中一员大将,年轻得有点过份了吧。
看上去不过二十许。
自己这个年纪时,在做什么?
恐怕不是在田间与农民一起劳作,就是躺在家里的宅子,饮着美酒,听着歌姬调琴。
这唐军将领怎么如此年轻?
难以置信。
而且他身上穿的唐军衣甲,明光闪闪,在帐内灯火的映照下,倒映着万物,璀璨不可逼视。
这甲,只怕不便宜啊!
不知把家里的田产卖了,能不能换这么一件宝甲。
新右三郎贪婪的舔了舔唇,随即想起自己家传的宝刀,砍在唐军铁甲上折断的事。
这让他脸上又闪过一丝肉痛。
帐内无人说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新右三郎的身上。
这其实透出的,是唐军高度的纪律性。
做为主将的苏大为没开口,整个帐内其他人便摒息静气等待。
等待中,空气透出的威压有如山岳。
新右三郎吸了吸鼻子,目光飞快从众人脸上扫过,不待人开口,自己“卟嗵”一声跪下了。
这个举动,令苏大为有些意外。
而站在苏大为一侧准备做同声翻译的中大兄,脸都绿了。
刚才是被打脸,现在就是赤。裸裸的没有脸。
你好歹也是个贵族,手下有田地有私兵,我说你就不能有节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