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能把他们的弩全都毁掉。”聂苏咬住下唇,回头看了一眼。
数百米外的城下,高句丽人的弩兵,在经过方才的混乱后,再次组织起来,向着城墙缓缓推进。
整个战场。
正面是沙吒相如的近两万叛军主力。
南方是占据周留城的扶余丰,派出的一万余百济精骑。
这些骑兵,是百济被灭后,仅存的制式军队。
原本是做为泗沘城的中央王师。
在破城之前,被道琛带走,随着扶余义慈去了北境。
又辗转去了周留城,辅佐复国的扶余丰。
此外,战场上还有近五万的饥民。
最后,是高句丽人的三千弩弓部。
以及在熊津江上,打着高句丽旗号的战船。
“精锐出动了不少,没想到扶余丰手里还有点东西。”
“十万人,几乎复制我军攻灭泗沘,破灭百济的那一战。”
刘仁愿缓缓的道。
从方才起,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现在突然想起。
百济人这个阵势,不正是苏定方灭泗沘时的复刻版吗?
当时十万唐军,在熊津江口登陆。
一部乘战船溯江而上。
大部从陆上向泗沘城包围。
水陆并举。
并掘断了熊津江支流,令泗沘城水源几近断绝。
如今,这些百济人倒是学到了。
一样的水陆并进。
不一样的是,用尸体污染护城河。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失去大部份水源补给,泗沘城坚持不了多久。
“副总管,怎么办?”
薛绍义捂着小腹的伤处,向刘仁愿焦急的问。
他昨夜中了箭伤,下去休整。
之前城头情况危急,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阵。
方才又被叛军的弩箭擦过手臂,一大片皮肉连着护臂铠甲都被撕碎了。
也顾不上包扎伤口,大战的紧张感令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压过了一切痛苦。
比起身上的伤,唐军如何破局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