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节说的不错。
没有水,哪怕现在守住了泗沘,一两日内,城中必乱。
唯一的办法,只有正面击溃来犯的叛军,才能出城另觅水源。
至少要打伤打痛敌人的嫡系部队,替泗沘城的唐军争取到一丝生机。
为此,崔器及麾下数百陌刀兵,决意血战到底。
叛军主力越来越近了。
站在城头的阿史那道真等人,对于骑兵的动静无比熟悉。
凭着烟尘大概判断出,此次敌军大概在一万到两万之间。
加上目前围住泗沘城的这批叛军,百济一方的人数将会膨胀到十万左右。
哪怕其中精锐只有一两万人,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
至少,唐军没法脱离城墙,与对方在野外进行决战。
而若再拖上一天,泗沘城内断水的问题,便会爆发出来。
到那时……
呯!
泗沘城的城门,终于在城头唐军奋力转动绞盘下,重重的合上。
留在城下的七百唐军陌刀阵,成为孤军。
城头前,烟尘飞舞。
午后的阳光,透过烟尘,斜照在战场上。
这一番鏖战,从清晨到午后,已经用去一天时间。
阿史那真、苏庆节、薛绍义还有徐世杰、卫满夫、牛火旺等将领,一时集体沉默。
眼前的局面,已经超乎他们想像力的极限。
实在不知如何破局。
打,打不过敌人。
守,又因缺水无法守住。
粮草也已经快要耗尽。
最后,唯一的援军,只有刘伯英率领的一万大唐水师。
但现在,谁也不敢打包票,刘伯英那里是否安然无恙。
似乎陷入了死局。
就在众将一筹莫展时,耳中听到一个熟悉的爆喝声。
众人回头看去,一眼看到被绑上伤口,浑身裹得跟粽子似的刘仁愿,提着横刀上来。
在他后面,还跟着想要给他包扎伤口的医生。
刘仁愿理都不理,一上来第一句话,便是破口大骂:“你们几个臭贼,要反了天是不是?居然敢把本副总管强行带离战场?今天若不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夫跟你等没完。”
“副总管。”
阿史那道真尴尬道:“刚才命人把你带离战场的是崔器。”
“崔器?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