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停滞的那一刻,文久一想起曲成妈妈口误说出的,“阿应”,她想起那个每次都会出现在红榜上的名字。
她不知道曲应是谁,长的什么样。但她依稀记得曾在学校肮脏破败的后巷里,替一个成绩很好的男孩解过围。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他,但如果是,仅仅为此,曲成的报恩足够多了,想到这些她才落泪。
曲成先是一愣,手中的毛巾掉落在浴缸里。他很快回复正常,又顺手拿了一条干爽的新毛巾擦着文久一滴水的发丝“说什么呢?”
“那你告诉我,应成资本,应字作何解释。”
“适应时势,本应如此。这个字选的不好吗?”
文久一抬起头,曲成避开她锋芒的眼神,“你妈妈今天来找我了。”
曲成沉默半晌,“她一直希望我和秦茹复婚,老人都是那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是成年人,谈恋爱不需要别人首肯,这点我会找机会跟她讲清楚。”
“她拿着我和舒若申的亲密合照,那是我背叛……”
文久一话没说完,曲成直接吻上来。
他知道文久一不喜接吻,平时俩人几乎没有这个环节,即便兴致到位,他也是浅尝辄止。
但事到如今,他不知道如何才能阻止文久一说下去,话若出口,怕是只剩失去。
文久一轻轻推开他,“所以你是曲应,是我在学校后巷帮过的那个人。”
曲成垂下头。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真相?”
“曲成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那个阴沟里的农村男孩,配不上绰约多姿的文久一。”
其实曾经的曲成是自卑的,他努力攀上顶峰,不止是为靠近文久一,更为摆脱那段任人欺凌的年少记忆。
文久一轻蔑一笑,“绰约多姿?都是表象罢了,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平庸又不安分的文久一,才真正配不上你。”
“在我心里,你无人能及,无论过去现在,贫穷富贵。
不管我是亿万富豪,还是无名小卒,你也永远是我心中翩若惊鸿的文久一。”
“翩若惊鸿也好,无人能及也罢,值得你没有底线的去接纳包容吗?”
“你从来不是我的白月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我而言,你给我的从不是帮助,而是救赎和重生。”
文久一轻笑,“你说的太夸张了。”
“没有一点夸张,那天你出现之前,刀就握在我手里,我已经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了。那把刀,现在就在我书桌抽屉里,你若不信,大可以自己去看。”
文久一难以置信的看着曲成,在她眼里曲成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顶级大佬。她不相信这般理智冷静的人曾是差点毁掉自己前程的冲动少年。
“那时他们每天都会找我麻烦,记不清持续了多久。我的隐忍,我的谨慎,我对未来的期许都在他们每天的拳打脚踢中殆尽了。
那天我带了刀,只有一个想法,他们敢再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他们还是来了,没想到你也来了。
如果那天没有你,只有两种情况,我没有伤到他们,但我带武器上学,被开除学籍;第二种,我伤到他俩其中一个,后果不言而喻,我的人生就没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