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没动,任由纪明开怎么拉她也不愿离开椅子,神情抗拒。
“你别害怕,只是让你认几个人。”纪明开怕伤着她,收了力道,轻声劝慰着,“而且我会陪着你的。”
“可那里死了好多人,我害怕,我不想去。”小翠依然不动,泪水越滚越多。
“没事的小翠,”纪明开回到她面前坐下,抬手替她擦去泪水,“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而且,只有把事情查清楚,才能还你清白。”
小翠表情有些松动,“那,那你走前面,我在你身后跟着。”
“嗯,走吧。”纪明开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向前。
小翠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心中暂时有了些许慰藉。
董回清这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认尸的家属,以及围观的民众将花楼四周围的是水泄不通。
董回清借了张桌子,一条椅子,坐在花楼门口,面前摆放着各式物品,记录着来认尸的百姓。
“你说你家男人在楼里做工?”他看向面前的老妪。
妇人一坐下就开始哭诉,此刻仍在情绪内,听到董回清的问话,立马精神,“是啊!我当家的今年五十有三,常年在此楼中的后厨做工,月银虽少,勉强也够全家生活。我儿年过三十,未曾娶妻,我夫妇二人终日愁苦,可怜我年过半百,突闻噩耗,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董回清有些动容,伸手掏出帕子递给大娘,“你先别哭,你男人身上可有什么特征?你有什么物件能证明他的身份?”
“我与他成婚几十年,我要有什么凭证?”老妇人突然发难,“如今人已成了焦炭,就算我说出他身上的印记,你们又如何验证?你只管与我说,此番可有赔银?约莫几许?”
“大娘,你先别着急,我们要核实完他们的身份,才能尽快破案。”董回清也算见过些场面,没有被她镇住,“况且,花楼的主人已经丧命,赔银一事,怕是无人能管。”
老妇人一听没钱,顿时脸一拉,没好气的横了董回清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诶,大娘?!”董回清来不及反应,大娘早已挤出人群。
“董哥,这老女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啊?”站在董回清身后的捕快问道。
“应当不是。”董回清摇头,在纸上画了一个?,“她坐着说了半天,除了倒苦水就是要赔钱,这男尸的姓名籍贯她是只字未提,许是想着浑水摸鱼。”
“有道理。”小捕快赞同的点头,“若真是一起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头上长了多少头发想必都一清二楚。”
“下一位。”董回清没回话,人群中又挤出一位,稳稳的坐在他面前。
“你是何人的亲属?”董回清看着面前脸大如盘的男人问道。
“就是他。”男人一说话,满脸的肉都在颤动,伸出的手指也分外圆滚,“他是我哥,昨夜未曾归家。今朝我出来吃早点,听闻此事想着来看热闹,没成想看见了他。”
“你哥哥今年多大?家住哪里?身上可有凭证?”董回清一一询问,“你说他是你哥哥,为何不见你有丝毫悲伤之情?”
“我有什么可悲伤的?”男人不以为然,轻嗤道,“偷了家里的钱,整日里除了赌钱就是喝酒,爹娘都不知将他翻来覆去的骂了多少次。”
董回清有些疑惑望着他。
“他叫伍德州,今年二十六,本镇人士,无妻无子。”男人毫不在意,神色自若地继续说着,“凭证,他身高五尺半(一尺约0。33m),年轻时因为赌钱曾被人打断过手指,大概是左手。”
董回清看着本子,发现他说的确实与此男子十分相近,“既如此,你且写下姓名,等事情有了进展,我们会通知你来领尸。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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