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洪十八年,夏,五月二十七日,共收白银十九万八千,黄金十万三千五百两。”
“景洪。。。”纪明开正要再念。
江山看着桃枝无所畏惧的面容失了兴趣,打断他道,“行了,该回衙门了,这会儿应该打完了。”
“是。”
于是他们又浩浩荡荡的回到府衙。
入目便是有捕快提着水桶正在冲洗衙门口,被稀释的血水哗啦啦的流在大道上,在阳光下如同一幅画。
纪明开悄悄问苏连生,“门口怎么这么多血啊?”
“李县令曾令楚棋秘密找来杀手,企图杀江大人灭口。”苏连生倒是胸有成竹,“这应该是那些亡命之徒的血。”
“可衙门里的人不都跟着咱们去船坞了吗?”纪明开又问道。
“你没发现吗?”苏连生道,“在我们与蒙面人打的如火如荼时,一半的捕快早已悄悄赶回了衙门,正好把这些匪徒围住,之后一举拿下。”
“你早就知道!”纪明开叫道,“江大人还真是喜欢你。”
“行了,如果你是捕头,江大人自然会跟你说。”苏连生却不认同他的话。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纪明开想他今天终于明白了这句话。
一路走进去,处处都有人拿着水桶,笤帚,抹布,上上下下的打扫着。
纪明开不由感慨,“好大的阵仗啊。”
到了牢里一看,纪明开才知道自己这话说早了。
原本绰绰有余的牢房这会儿被塞的满满当当,每个牢里都至少装着十来个人。
这些人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看起来不像是拿得动刀的悍匪,更像是流民。
苏连生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道,“他们不是匪徒,而是逃难来的难民。”
纪明开问道,“牢里怎么会关着这么多流民?”
“李乘鹤自知买凶进府衙来杀江大人,本就是一件极其冒险又不易完成的事儿,杀手即便爱财,也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为了游说那些杀手,他先是以金钱诱惑,而后用难民做挡箭牌,让他们混在人群中,伺机而动,找机会杀了人以后,还能逃出去。”
纪明开不明白,“难民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去,又怎么会同意替他们打掩护?他们不要命了吗?”
“因为有人骗了他们。”苏连生接话道,“李乘鹤之前还是县令,他有一块县令腰牌。”
“楚棋拿着这块腰牌,告诉那些难民,今日巳时,李县令会在府衙后门为各位灾民分发赈灾银两。”
“结果是难民按时辰来了府衙领银子,而府衙守卫自然不会承认有此事。”
“流民们深觉受骗,多日来的委屈与痛苦顷刻间聚在一处,像是灌满水的肚子。”
“这时只需有心人在难民当中言语挑拨,再故意制造和守卫之间的冲突,激化矛盾之后,联合难民冲进府衙,趁机刺杀江大人。”
纪明开震惊地张大嘴巴,久久无声。
苏连生以为他都说清楚了,正要去放那些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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