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点点头,“辛苦你了。看来鸦片一事牵扯甚广,若是深究,恐怕天河县大半豪绅都脱不了干系啊。”
“大人的意思是?”谭呈宏问道。
“这件事就先放一放,李夫人的兄长,那位隋老板这几日可有异常?”江山摆摆手,将谭呈宏费力找来的证据放回盒子,“圣上口谕在前,分尸凶徒至今没有下落,江某实在惶恐啊。”
谭呈宏腰压的更低,不敢言语。
“明日一过,我便启程去往澎城,”江山抬起头看着他道,“到时候我一走,可就护不住你们几个了,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卑职领命。”谭呈宏浑身一凛,“自当为大人排忧解难,卑职告退。”
“等会儿,”江山仰躺在椅子上假寐,“本想着亲自登门看望李大人,哪知江某此时浑身乏力,便只有劳烦你替我跑一趟了。”
谭呈宏拱手道,“是。”
“记得跟李大人说,”江山摇起折扇,“就说江某我实在担心李大人身体,还请大人卧床静养,好好休息,衙门的事务有我一人便可。去吧。”
谭呈宏拎着药材出门了。
谦玉走过来整理着盒子,“仇氏是否要盯着?”
“嗯,让茹九去吧,他耐得性子。”江山睁开眼,丝毫不见困倦,“让他不必跟我一道去澎城,这天河县,总还会回来的。”
“是。”谦玉慢慢退下。
李县令告病,谭呈宏还是刚刚从江山嘴里才得知。
说来奇怪,这李县令自从江大人来天河县以后,甚少露面,就连楚棋也跟着不见踪影。
李乘鹤在这天河县当县令,已有将近二十年的时日,没道理只是因为来了个钦差便吓得不敢出门,拱手撂挑子了。
只可惜大人物的思想,像他们这种贩夫走卒总是无法参透。
一开始跟着江山,本就是为了将纪明开救出来。
如今人是出来了,可天河县的水却越来越深,谭呈宏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脚了。
闹市里,人群熙熙攘攘,一路穿过去,才看到李府的大门。
“烦请替谭某通报李大人,就说谭某替江山江大人来看望李县令。”谭呈宏整理好仪容,这才上前叩门。
小厮很快去而复返,领着他去到前厅。
上首唯有李夫人一人端坐,却不见李大人身影。
谭呈宏将东西递给小厮,“拜见夫人,卑职受江大人所托,特来看望县令大人。”
“快请坐。”李夫人长相温和,上了年纪面庞愈发圆润,是个有福之相,“管家,看茶。”
“多谢。”谭呈宏坐到一旁,“江大人还说‘县令大人为天河县操劳多年,劳苦功高,请李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安心静养。’至于衙门里的一切事务,江大人会一应代办,让李大人不必忧心。”
“江大人还真是体恤下属,心细如发啊。”李夫人笑道,“那便请谭捕快替我谢谢江大人的一番好意,我家老爷此番重病,确实要好好静养,还要劳烦江大人代行县令之责。”
谭呈宏稍坐了一小会儿才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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