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苏连生风尘仆仆押着一个人回来了。
经过问询才得知,昨夜暗卫本已经探进福寿堂中取出了账本,可不巧被在外门巡夜的守卫看见。
虽然暗卫成功带着账本逃出来,但刘单似乎察觉出账本丢失,竟然第一时间放了一把火,想要乘船逃跑。
苏连生一直守在渡口附近,正好把他抓住,索性就带回来审问。
账本上详细记录了鸦片进出的路线以及数量,粗略算了算,一年时间内,出货便有十几万两之多,竟是比百姓日常所需的吃食还多出许多来。
刘单一开始本不愿就范,纠缠之中就跳入湖中,苏连生起身一脚踢出去,将他踢倒在一旁的野草地中。
他嘴很硬,哪怕物证齐全,可现在福寿堂大半被毁,楼中的所有用具全都没了,只是账本并不能说明什么,他可以随便扯个由头搪塞,只说是卖的其他东西。
毫不例外的,刘单也被送去谭呈宏那处。
昨夜那刺客依旧倒吊着,进气多出气少的苟延残喘着,血色的口涎流了一地,整个屋里味道有些难闻。
苏连生将刘单推进去,自己却只站在门外,“此人是闫东镇福寿堂的管事,你手下留情,务必让他吐出些东西来。”
谭呈宏跟这个刺客僵持不下,正心头烦闷呢,“嗯,知道了。”
他看向墙角的陆紫林,“把他弄回去,小心点儿,有条腿断了。”
“腿断了?”苏连生惊讶道,“他不是在牢里待着,怎么会在你这儿?”
“明开叫他害成那样,”谭呈宏偏偏头,毫不在意看着苏连生道,“我总要让他长点记性吧。”
“诶?”苏连生抬脚挑挑拣拣的走到陆紫林一旁,“还能动吗?”
“咳咳,嗬啊嗬,”陆紫林艰难的蠕动着,眼睛睁不开似的问道,“我这是,死了吗?”
他本以为那种折磨有昨夜那一次也就罢了,结果今日不到午时,谭呈宏又再次把他弄过来,用各种各样的刑具在他身上试探,他的那条腿,也是因为反抗逃跑,才会被谭呈宏抬脚踢断。
“活着就行。”苏连生对他没什么好感,“起来,还是你想在这儿待着?”
陆紫林突然惶恐不安,几次撑着墙壁想要站起来未果,“我要走,我要走!”
苏连生看不下去的拉了一把,搀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
贾师傅大腹便便的走过来,“今天这几日犯人这么多?都给我累瘦了。”一边说一边摸着圆滚滚的大肚子。
苏连生轻笑道,“贾师傅您辛苦。”
谭呈宏抬脚踢开门,插话道,“胡说,明明都是我在干活,师傅您都是躺着喝茶呢!再说了,师娘特意嘱咐过,说您实在不能再胖了!”
贾师傅年逾五十,中等个子,四肢都不胖,唯有那肚子圆溜溜的,走路时那肚子一甩一甩的,像一个竹签子穿了一个糖山楂,
只因他平时酷爱吃肉,尤其是肥肉,一海碗那都是塞塞牙缝,吃了饭就找着地方躺下,谭呈宏爱吃这点就是跟他学的。
“嘿,你小子。”贾师傅挺着大肚子,抬手就拧着谭呈宏的耳朵骂道,“学艺不精就算了,还想着欺师灭祖呢是吧!”
“我哪敢啊师傅!”谭呈宏半蹲着身子方便他拧,一脸陪笑道,“我这不是替师娘监督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