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肃宁刚刚出门,把昌图公公说的话那是听得一清二楚,顿时让他觉得自己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身形压低了许多,不复来时那般高傲,就那么灰溜溜的回了府上。
纪明开也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懵了,赶忙迎过去接住屏风。
昌图公公年纪虽不大,却也是宫里的三等太监,是旁人比不得的。
他能亲自来给纪明开送赏赐之物,就说明陛下暂时对这个姓纪的还看的过眼,以后也许还会重用。
尤肃宁走的痛快,跟着他来的随从们却亲眼目睹了一切,一下子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偏偏他们还不能擅自离去,否则有可能会得罪这位昌图公公。
“昌图公公亲自来一趟,纪某深感荣幸。不妨一同入席,稍坐片刻?”纪明开差人将屏风摆进正厅,招呼着昌图一行人往院里走。
“纪统领客气,昌图也就不推辞。”昌图惯会看人,此时若他留一下,也算是给了纪明开几分薄面。
倘若日后这姓纪的小子真能平步青云,何愁捞不到好处?
江山起身给他让座,“昌图公公大驾光临,快快请坐。”
昌图瞧着他笑道,“小江大人客气,一起?”
江山从善如流的入座。
尤肃宁离开后,宴席上再无人敢挑事。
这一顿饭可谓是吃得宾主尽欢。
散席后,纪明开拉着仇余与江山二人去了护城河钓鱼。
结果另二人那桶里都快装满了,他却还是打着空杆儿,一脸郁闷地盯着水面。
仇余有心开解,替他收着鱼竿,问道,“如何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是嫌我今日宴席准备的不够好?”
“不曾!”纪明开回声喊道,只一瞬间情绪又低落着,说道,“我心里发虚。”
“为何?”仇余疑惑。
江山眼明心亮,替纪明开回道,“他是觉得陛下对他太好了,有些不比寻常的好。”
纪明开偏过头瞅了江山一眼,没反驳。
“官场上的事,仇某不懂。”仇余道,“行商多年,仇某只知以利博利,非在人心。”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害怕。”纪明开本想着混混日子也就罢了,如今吃穿不愁,还要求什么呢?
可今日皇帝这一出,一下给他纪明开扬了名,再想昏昏度日怕是不成了。
不过从三品的官员乔迁,引得皇上亲赐御物,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往常也只有正二品以上才有这个待遇,今日却叫他先捷足先登。
本来禁军营那帮人就认为他投机取巧,鸠占鹊巢,这下是彻底把这事儿给坐实了。
仇余道,“商人重利,却也重义。二者相较,不可得兼。”
“你这话教别人或许他还会照做,你与这傻娃娃说,无异于对牛弹琴!”江山说话间又钓起一条大鲤鱼,“哟!瞧瞧,我这都第四条了,你俩可得抓紧了!”
纪明开再次沉默,闷闷地用鱼竿拍打着水面。
仇余又道,“江大人所言有理,不知大人可有良计?”
“你瞧这桶里的鱼,是你的还是我的?”江山拍着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