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对着上头就喊,可一个回声都听不到。
这才算是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再过几个小时不能解毒,我连截肢的机会都没有。想拿电话呼救,可手机半分信号都没有。
也许现在是该惊慌失措,可眼前连选择都没有,我根本没工夫害怕,索性站起来,一路往外找——这地方四通八达,也没准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找到能出去的路了呢。
可爬了半天,大洞套着小洞,跟蚂蚁爬面筋似得,实在让人泄气。
我出了一头汗,手机也快没电了,一看时间,就剩下一个小时了。
我索性坐在了地上——老天要我死在这里,也只好认了。
一手摸着没知觉的右手食指,心说能跟潇湘死在一起,也算死得其所——她要是只能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九鬼压棺地,大不了我陪她。
给我扛了这么长时间的毒,我会心疼——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所以我会想加倍对她好。
只是可惜阿满了,我要是死了,她失去香火,也会消失的,还有老头儿
正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这是锁麟囊?
老头儿那岁数的人都爱听京剧,我小时候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顿时就精神了起来,这附近有人?
对了,那个红衣女人,不就会唱戏吗?
我立马奔着那个声音爬了过去——死也不能当个糊涂鬼。
“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离着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我从一个洞口里钻了过去,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正在唱戏。
花白头发男的?
听到了这个动静,那个男的显然也被惊动了,回头就看向了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你是”
我一眼就看见,这个男的腰上挂着个虎撑,眉眼和白藿香有三四分相似,瞬间松了口气。
“老鬼医是不是?”我说道:“我是受你女儿之托,过来救你的。”
“藿香?”那男的顿时十分惊喜,对着我就走过来了,但瞬间,他表情一变,喃喃的说道:“可惜,我走不了了。”
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可我这话还没说完,背后的汗毛顿时就炸起来了——这是一种本能,我身后扑过来了个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就做出了准备,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堪堪躲避了过去,耳朵擦在了洞里,疼的戳心。
老鬼医盯着我,显然也很紧张,想过来,但又不敢——他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恐惧。
眼角余光往肩膀上一看,我顿时就傻了。
一个干枯的手放在了我肩膀上,指甲又尖又曲,有两寸长,上面依稀,还留着凤仙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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