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肚子倒在地上,痛得冷汗直流,忍着最后一口气,拨打了120的电话。
在昏迷之前,她只能看到几个行人朝着她这边跑过来……
孩子……要保住她的孩子啊。
在江春和的脑子里面,便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念头了。
……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
被打上麻醉药的江春和,迷迷糊糊间听到医生们在说话。
“孕妇大出血,快去血库调血!”
“难产,情况不太乐观。”
“唉,尽力而为吧,首先保大人……”
“医生……”江春和异常艰难地开了口,“请,请务必替我保住孩子,求求你……”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来,她留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来。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有明确规定,现在难产的话,是要保大。”
“规定是人为的……这个孩子,我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求你们了,务必,替我保住孩子……”
“你的丈夫在哪?要不这样吧,如果你非要保住孩子的话,需要让你丈夫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个字。”
“我丈夫,他不在本地……求你们了,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
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是沈潮生的也好,沈之臣的也罢,她都想尽全力去保住。
他,在肚子里十多个月,一点一滴地成长。
他,应该活。
必须活。
麻醉药渐渐起了作用,江春和在说了最后一句“务必保住孩子”之后,终于闭上了眼睛……
眼角,是她晶莹的泪滴。
……
半年后。
现在是冬天,初冬。
泞城昨天刚下了一场雪,今天的气温有点低,地面上银装素裹,冰面覆盖了一层霜降,泞城的冬天总比其他地方来得早些。
人来人往的街道,车辆慢行。
在橱窗的街道,放眼望去便能看到一个娇小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红色的帽子罩在她的黑发上,毛茸茸的挂着一个球。
她皮肤娇嫩,晶莹,剔透,身材纤细,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包得很严实。
是个男孩子。
粉雕玉琢的。
“思臣,你爸爸下个周应该就可以回来了,想不想爸爸?”江春和问道。
半大点的孩子,如何会说话,只是窝在妈妈的怀里,想要抵挡严冬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