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白本没打算睡,但是马车略有些颠簸,于是他便渐渐生出了睡意。
睡着了就会自动找安稳的姿势,于是,陈叙白的脑袋便挨到了马车的边缘。
马车颠簸,就在他的脑袋要磕到边缘之时,白虎伸出了手,垫在了他的头与车壁之间。
等到他醒来之时,只觉得头很热,一侧头,这才发现是对方的手。
陈叙白默了两秒,轻声道,“多谢你。”
白虎什么也没说。
保护好自已的另一半,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马车停下,白虎便先下了马车,就在陈叙白准备迈下来的时候,却被白虎给抱了下来。
陈叙白总觉得这人怪怪的。
不仅昨夜听他的话没有变原形,还守着他休息,早上还给他带早点,如今下马车也抱他下去……
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白虎将他轻轻放到地面,看了看后面人山人海的寺庙,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陈叙白低头看着地面。
他从小到大……不仅运气不好,身体也不是很好。
所以每次到无忧城的别院之时,都会来寺庙捐一大笔钱。
“求个心安。”
“你在这儿等我,一个时辰之后,我带你去逛,好吗?”
白虎点了点头,“好。”
陈叙白笑了下,随后便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这个寺庙一共一百零八节台阶,每一节踏了过去,乱七八糟的心思再怎么多,也全都能给累没了。
寺庙的小童早就认识了总来的陈叙白,按照师父事先的要求将人引入了会客的佛堂之内。
“施主,我师父说,今天有事情与您说,请这边来。”
陈叙白惊讶了一瞬,以往他都是各个佛堂都拜一圈,然后就回去的。这回倒是第一次被人引入会客堂。
那小童将他引入之后,便走了。
无忧看了他一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施主请坐。”
陈叙白坐在了蒲团之上,面前摆了个茶杯,茶杯之中冒着气,闻起来便让人心神具静。
“大师,请问您是有什么与我说的吗?”
无忧看了他片刻,笑道,“施主每次前来,都捐赠许多香火,每次参拜之时,却又别无所求,这是为何?”
陈叙白愣了一下,“大师怎知我别无所求?”
“寺中有一死树,虽树已死,却终年不腐。是以,城中人来参拜之时,便会将所求写在木牌之上,以求佛祖看到自已的心愿。可每次你挂的木牌,却都空无一物,所以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