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一动不动,沈澈吓坏了,站起身就想抱着人离开。
顾澄这才有了反应,整个人扎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
她没发出半点儿的声音,但是沈澈感觉到了胸前一片濡湿。
她在哭。
都说无声的哭泣是最深的痛苦,诉说不出却又痛彻心扉。
沈澈不知道怎么能让她不痛,只能回抱住她,给她一个暂时的避风港。
不知过了多久,只剩下细小的呼吸声,沈澈这才轻声开口,“顾小澄,跟我回家好不好?”
顾澄点头又摇头,“不行,你还没出院呢。”
她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细弱蚊蝇的哭腔,却还在关心他。
沈澈尝试着把她的脑袋扒出他胸口,“想跟我回家,但是担心我身体?”
顾澄轻轻‘嗯’了声。
沈澈了解顾澄,知道她没有别的心思,单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就像是被戳了脑袋的小乌龟,总想找个壳子把自己缩进去。
无奈又无助。
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但他还是故作轻松的逗她,“男人不能说不行。”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顾澄,从现在开始把我当男人看,不是弟弟。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他们不懂你,我懂你。
这个世界上我们才是了解彼此的人,外人所做的事情你都不用在意,你只在意我就够了。
而我只会在意你,好不好?”
眼前的人不是她心里的人,但是却是唯一一个会接纳她的人。
她能不能不考虑那么多,只要一点点的温暖。
手缓缓抓住男人的衣襟,她埋进沈澈的怀里寻求依靠。
她可不可以自私这么一小会儿,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抓一下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是可怜无助的,但是这一刻沈澈却生出了狂喜,因为她已经不再推开他了。
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稳步走向车里。
雨滴滴答在地面上,节奏缓慢声声入耳,不知道是悲戚还是奏响新的乐章。
马路对面陆云麒看着沈澈将人抱进车里,看到沈澈亲手为顾澄戴上的那条叫做结缘的脚链,随着他走动的脚步摇曳晃荡。
几年前,他也送过顾澄一条脚链,铃铛的款式,大牌的高定几十万。
她当时很喜欢。
他以为是因为他给她买了贵的东西,她高兴。
没想到她戴上之后说,这叫‘一步一想’,每次她走路听到铃铛声响,就会想他一次。
后来他特别喜欢让它响,尤其每次他把她的腿架在肩上,耳边铃声清脆有节奏一下一下响起的时候,他总是喜欢问她,这个节奏她到底有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