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也学他爹装作一副情真意切的拳拳臣子之心的模样。
“陛下!臣那日不过是怜恤公主太过劳累,想让公主早些休息罢了,那大逆不道之心,臣是万万不敢有啊!”
皇帝冷哼一声,并不搭理这番说辞。
“不敢?驸马这般谦虚作甚,皇妃都敢肖想的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颜司清再次放出惊天大瓜。
让本就冒了一身冷汗的裴家三口,此刻更是憋紧了一口气。
裴钰表现尤甚,额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怎么会!他明明隐藏得那么好!颜司清她怎么会发现!
皇帝的面色已经很不好了,若是空穴来风,这裴钰就该连忙磕头解释,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沉默。
想来,应是确有此事了。
当真是放肆!这裴钰既然心中还有不可割舍之人,哪里敢来求娶长公主,还敢求到他面前要赐婚!
而最让人气愤的,这竖子肖想的还是他后宫的人!
“裴钰,朕竟不知,你胆子,这般的大啊,”语气没有过多的愤怒。
可越是如此,便让跪着的三人越能感受到凉意。
“陛陛陛下,裴钰他绝无肖想过皇妃,”裴成文见自家儿子吓得久久说不出话,显然是已经自乱了阵脚,连忙出声解释。
“裴少卿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了他不成?”
“不敢,可公主如今正在气头上,所说之言,大都为气话,”
不愧是老狐狸,一句话说得倒是隐晦。
可意思不就是,她耍性子不满裴钰在成婚当日之所为,所以现在说这番话也纯粹只是想他们不好过而已。
颜司清看着裴成文,后者也同样在看着他,两人谁都不退让。
突然,颜司清猝然一笑,“裴少卿该不会觉得,将你们丢在池子里的那三日,本宫在卧房睡大觉呢吧?”
裴成文隐隐感觉到危险,但一时又摸不准颜司清到底有什么后手,不敢贸然说话。
颜司清却开口让外面候着的人进来。
两个大箱子陈列在皇帝面前。
“这是何物?”
“皇兄一看便知。”
皇帝:“来人,打开。”
几名宫人利落地将箱子打开。
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陈列开来,其中最让人震惊的,不是那一整排的画像是什么!
那画像惟妙惟肖,连神韵都画了出来,可见作画之人,是如何用心,如何仰慕这画中之人1。
而这画像里的偏偏不是别人,正是现下正得盛宠的云妃——姜洛。
皇帝眼中布着血丝,他此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哪怕曾经再如何喜欢,只需一次,他便会让背叛他之人万劫不复。
看到那画像的时候,裴成文当真是气得要吐血。
早在那姜洛要入宫的时候他就跟裴钰说过,这些画像留不得留不得,要尽早解决掉!
可他倒好,藏都藏不好!
这会子直接被长公主抓到了小辫子!
“陛下,老臣愿以这颗项上人头担保,这画作绝不是我儿的东西!”
裴成文知道,现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