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抬起手,想到这屋子半塌不塌,怕是承受不住,又只能把拳头收了回来。
“太可气了!”钱儿暗暗想。
如果她们姑娘没有想要退亲,就这么浑然不知地成了二皇子妃,等事情爆发出来……
后头的局面,钱儿都不敢想!
廊下,沉默依旧继续。
而这般沉默,让林繁不太自在,几次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一时之间,他很难判断,到底是和一位姑娘谈论“夫妻之实”让他觉得不合适、不妥当,还是因为他不确定该不该宽慰秦鸾而犹豫迟疑。
前一种,确实叫人尴尬,又极其冒犯。
后一种……
上次,在说到定国公府内状况时,秦鸾也曾善意地宽慰过他……
林繁斟酌再斟酌:“二殿下此举很是荒谬。”
对婚事不满意也好,对安国公府的姑娘心生爱慕也罢,这都没什么。
皇子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感情。
秦鸾是皇上与顺妃娘娘想要的儿媳妇,却不是赵启心中的人选。
赵启该说服父母,将婚事作罢。
待桥归桥、路归路了,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去。
而不是明明婚约在身,却与另一位姑娘发生故事,把局面弄得越发复杂。
秦鸾抬眸,问:“国公爷这是准话?”
见她神色还算稳定,林繁提着的心落了大半。
因着不牵扯尴尬之处,能稳稳当当推进话题,林繁便细致地,将雅间之事解释了一遍。
“二皇子与安国公府的二姑娘就在雅间相会,正巧被黄逸听到了,我那日与他吃酒,酒后他提了一句那两位关系匪浅,自知失言就没有多说,”林繁道,“前日我再问了,才知晓具体状况。我去书房里试过,的确能听到隔壁贵香楼雅间里的动静。”
秦鸾道了声“辛苦”。
看来,她请林繁帮忙,真是请对了。
若非林繁与黄逸交情匪浅,黄逸在自知失言后,又怎么还会把状况据实已告?
刚说了这么多状况为铺垫,林繁再开口时,尴尬已经没了踪迹:“秦姑娘,殿下荒唐行事,你也正好能以此切入,达成所愿。”
秦鸾敏锐,隐隐品出些意味,再回想刚才状况,恍然大悟。
“我并不生气,”秦鸾失笑,“只是意外罢了,又惊又喜,却不气,先前失神,亦是在思考后续应对之法,正如国公爷所说,把柄握在手中了,总要找到运用的方法。”
林繁松了一口气:“想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