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旧衣裳竟然有颇多可讲究之处,总之就样样分析结果就拐带话意指向武梁就对了。
那衣裳是芦花做的,内里穿嘛,武梁就没让她绣什么花,但在边角的地方,这丫头还是给绣了几朵花骨朵。
武梁是干什么的,她就卖成衣啊,还没从昭明寺出来,芦花就操心着回去多做几套,放到成衣店卖去了。
是她的绣工又怎么样,外间大街上多的是相类的,谁敢说是我们姑娘身上穿过的?
再说程向腾亲自来接的人,怎么说呢,做为非官方的她男人,人家侯爷不介意这人有没有被看光啥的,要你们旁人去唧歪着败坏人名声,有用么?找死么?
所以对武梁没啥影响,从心理上到实际上。但程向腾却顺藤摸瓜,根据那些流言很快就找出来了幕后的始作俑者。
——能用江湖上最下三癞的迷药作案,手段能高明到哪儿去?程向腾甚至连药从哪儿买的,都查出来了。
怎么审法就不必细说了,总归不会是送他糖吃,只怕是他此生都吃不了粮了。
而结果却让武梁大跌眼镜:正是张展仪设的套找的人,另外她用每月固定给惠太妃生活费用做报酬,让惠太妃那边做帮手。
这女人当初脸上油皮都被抽错了位,一张脸都没法看了。太后又不允她再在京城露面,这才急忙找了个外地汉子嫁走了。
只怕走时,心里也是极恨的吧。
但是,那时候她远在胶东啊胶东啊,到底是怎样的心路历程,让这女人把这恨转嫁到了她的头上呢?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瞪向程向腾。他给她招来的祸事,不用说。这位做了皮条客之后,本来也不好意思了下,这么些天没有露脸了,如今仗着有事发生,又这么堂而皇之出没了。
尼妹的。
不过堂堂侯爷,用起来就是好使啊。
程向腾让武梁佩服的是,关于这件事,从接她下山到后来,男人一直没有问过她相关细节。当然,他可能问过芦花了吧,也刑询问过当事人了吧。但一直不找她对对口什么的,也算他定力够啊。
武梁自己还问过他,“你怎么不问问事情经过啊?”
程向腾说,“不好的事不要去回想了。”
……那好吧。
程向腾说,他知道是张展仪后,还小小松了一口气。他说好在武梁没有真的出事儿,好在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作怪,而不是他在意的那些人中的谁。处置起来,简单直接多了,也让人省心多了。
其实武梁也有同感。张展仪算哪儿蹦出来的跳蚤啊?
这事竟然不是燕姨娘绝地的反击,为自己儿子打冲锋?竟然不是程家大房的阴谋,为久侯的爵位做铺垫?竟然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为莫名其妙的一种情结?
——那女人说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看看,看看程侯爷到底能有多痴情,看看武梁也被别的男人玩弄过后,男人还能不能继续痴情。
她想证明她不是输给她,只是输在先嫁过人了。
至于跟武梁何怨何仇去祸害她,张展仪说,那是她应得的……
武梁觉得奇冤啊,对张展仪真是,千言万语一句话,滚粗尼马巴……
之后此生,武梁再没听到过关于张展仪的任何片言只语。但她很确定,程向腾没有对她下手。因为程向腾说,他不愿意去沾染这么个女人,包括她的血。
武梁想,也许这女人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死在男人手上,让他一直记得她?
但最后,程向腾只是对唐端谨说,“那个姓张的女人,差点害了五姨娘……”
这件事儿便这么完了。
至于那个黑衣人,程向腾说,那已经是个杂碎了……
而对于惠太妃,武梁没让人惊动她。她想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