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的眼眸冰冷,幽深的眼眸里仿佛藏着猛兽。
贺松宁当先转过了头。
有时候人的眼睛会藏不住情绪。
还会藏不住野心。
感知强烈并不止是女子独有的。
若是上了心,又岂有愚钝一无所知的人?
只不过一个照面,宣王便察觉到了薛清茵的大哥有些怪异……
“若有事唤我。”宣王又嘱咐了一句。
薛清茵靠在他胸前笑了起来:“怎么唤?大喊殿下吗?”
宣王一本正经地应了声:“嗯。”
薛清茵:?
还真行啊?
那下次试试。
宣王抬起手,蓦地停在她的脖颈间:“衣领怎么湿了?”
薛清茵张张嘴,想说兴许是屋檐的水滴进来了。
但想想又觉得不妥。
有些事可以美化地去说,但不应当撒谎。否则迟早会酿成大麻烦。
于是她撇撇嘴道:“谁晓得呢?兴许是方才薛宁偷偷靠我脖子上哭了。”
宣王听她直呼兄长的大名,又早在还未成婚前,便曾目睹过兄妹二人争执。
他自然感觉到了违和之处。
宣王垂下眼,屈指一点点擦过薛清茵的颈侧。
薛清茵抬眸看他。
只觉得这一刻无声的宣王压迫感极强。
但她还是低低出声道:“痒。”
宣王的指腹顿时用力了三分。
片刻后,他收起手来道:“衣领既然湿了,便换一件吧。”
不等薛清茵应声。
宣王紧跟着又道:“贴着也不大舒服,风一吹还容易受凉。你体弱。”
其实就是点眼泪。
这说得跟贺松宁眼珠子是水龙头似的。
但薛清茵点点头,没有拒绝。
“正好庄子上留了许多我的东西。”
换个衣裳,容易得很。
宣王应声,眉间那点不易察觉的皱起一下就舒展开了。
他陪着薛清茵去换了衣裳。
出来的时候,还抬手为她理了理领口。
只留下那厢梁德帝纳闷:“这一个个的,怎么去了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