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帅哥背上抬起头来,却与他四目相对,他却带着痛色飞快的错开了。
“这怎么又是一个水潭啊?”帅哥有点疑惑的看着共工蛇尾垂落的水潭,轻声道:“难道以前除了山就是水了吗?”
“要不你以为还有什么?”在神与人共存的年代,确实除了山就是水,什么钢筋水泥完全是不存在的事情。
从帅哥背上滑落,他却一把抓住我道:“我引着魂植下去试试,你别乱动。”
说着扶着我在一边地上坐下,还特意脱了外套铺着,原本站在一边的白水目光顿了顿,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袖。
陈起语和何必壮一个去摸共工的骨,一个去摸血肉,夏荷坐在我旁边,愣愣的看着那条巨大的蛇身,眼里神色莫名。
我们都以为建木是共工所化,所以她可以一直以为自己是共工的血脉吧,可现在却又被推倒了原先的推测。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朝她笑了笑。
“啊!”帅哥突然痛喝了一声,跟着居然双手发抖,鲜血直接从指尖涌出,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之上。
那水潭面与镜面一般,毫无波动,似乎被冻结了一般,帅哥的血滴落在水面之上,并不融入水中,反倒是在潭面上慢慢的流动,最后却又突然消失,可那如同冰冻住的潭面,依旧并点变化都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无波井。”我慢慢的站了起来,一点点的朝潭边走去。
帅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十分狗腿的走过来扶着我,还柔声道:“小心点,月子还没出呢,又受了伤,叫你别乱动,你要乱动,怎么这么不听话。”
当真是殷勤无比,情意切切啊。
白水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我朝帅哥摇了摇头,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他不过就是帮我撑腰,就像是女的被渣男甩了,男闺蜜立马充当新任男友,宝马香车,名牌包包,珠光宝气,逆袭重来。
还要各种气焰嚣张,只为将渣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悔不当初。
无波井与阴河相连,而毛晚行让我跟白水一块来,共工在等白矖。
我伸手摁在平静的水面之上,轻轻弹动着,果然指尖涌出几缕鲜血,在水面上游动之后,却并未跟帅哥一样的消失,反倒是如丝带一般在水面上飘荡着。
眼前闪过熟悉的巫唱声,以及符纹闪烁的光芒。
那张被我收入腰侧的巫面自动的浮了出来,慢慢覆盖在我脸上,沉吟刀拖着那两条铁链叮咚作响。
可当我抬脚试着踏上水面时,却依旧如同冰面一般,根本半点动静都没有。
我抬眼看着白水:“小白不见了,下井后就不见了。”
他依旧没动,我握着沉吟刀猛的就要朝着共工蛇尾划去。
大概破开这无波的水面,也还要神蛇的血吧,共工体内的血应该差不了多远吧。
白水飞快的闪了过来,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腕,双眼却低头看着我光滑的左手,眼里闪过痛色,然后缓缓放开,五指轻轻搓摩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可终究他还是将手指摁在了水面之上,当他一缕鲜血飘出后,立马与我飘浮在水面上的血缠绕在一块,慢慢沉入了水中,低低的巫唱声传来,水面慢慢涌起淡淡的水汽,泛着淡色的波纹。
帅哥急急的跟了上来,可他一踏入潭水的范围,立马被水汽给推了出去。
夏荷陈起语何必壮,甚至柳仙都试过了,都不能进来,看样子这无波井只有我和白水能下去。
而消失的小白怕是已然下去了,这家伙身怀我和白水的血脉,捡了个大便宜。
“云舍!”帅哥突然大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了进来:“上次在金鸡岭就打算送你的,这次送你,记得将拼命什么的活给神蛇大人做。我还订制了一枚更大的,等你回来我买一车玫瑰花,叫上一个乐团,准备好宴会酒水,等小白的满月办酒时,再送给你!”
我接住那个破开水雾过来的盒子,是个天鹅绒的首饰盒,一打开。
果然帅哥是懂套路的,比鸽子蛋还大的黄钻,镶在铂金镶碎钻的戒托上,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心动、
他这是要将嚣张进行到底啊。
一边一无所有的神蛇白水终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双眼透过水汽似乎都穿透帅哥。
朝帅哥好笑的摆了摆手,水面慢慢破开,我戴着巫面,一手握着沉吟刀一手握着铁链,朝白水道:“如若有事,神蛇大人不必太过紧张,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水雾之中,白水眼神一沉,在身子慢慢沉入水中时,却依旧一把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