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是了!宇文焘终于想起那个熟悉的背影是怎么回事了!那个人就是蓝楸瑛没错!他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能遇到“故人”,他正想着要弄清楚跟蓝楸瑛的恩恩怨怨,这人就送上门来了。
“少主?”少主的反应把诸葛裘礼吓了一跳。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好好注意丞相府的动静。”
诸葛裘礼走了之后,宇文焘在密室待了很久,想到不知阮阮如今如何了,他的心就开始揪着疼,刻骨的思念折磨得宇文焘抓狂。但是当宇文焘从密室出来后,人已经恢复成从前模样,他做了一个对自己和阮子衿都好的决定,那就是,从此以后,和阮子衿保持距离。
二皇子眼下的日子有些难过,他被迫跪在男人面前,接受男人残酷的鞭打,他的母妃被人架在一旁无声地哭泣。
“是谁给了你胆子?嗯?”男人甩过来一鞭子,冷森森地问,“我记得我说过,若是在宴会上出了漏子我要你好看!是不是太久没有教训你了,你已经不知道谁是主子了?”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哭得不能自已的皇后娘娘终于忍不住了,“别打了!我求求你,别再打了!再打就把夜儿打死了!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你怎么忍心啊?”
“闭嘴!他若不是被你惯得无法无天,岂会变成个废物?慈母多败儿,古人诚不欺我!宇文仓夜,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想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我错了?”少年倨傲地抬起头,豁出去了一样看着男人,“是啊,我当然错了,我错在不该自不量力地和你抢男人!”
“夜儿!”皇后娘娘脸色煞白,那日宴会上的事,她虽隔得远,但也看出一些端倪,况且她一贯晓得蓝楸瑛的癖好,那阮太师无论模样还是脾性都深得这男人的喜爱。
“你说什么?”蓝楸瑛怒极反笑,“说得好!”鞭子再出手时蓝楸瑛便不再留情,若不是皇后最后扑过来抱住宇文仓夜,宇文仓夜真的会被蓝楸瑛活活打死。
男人拂袖而去后,皇后娘娘抱着浑身是伤的儿子哭得声嘶力竭,“对不起,夜儿,对不起!都是母后的错,是母后没用,夜儿!”
少年双眼发红,牙根紧咬,心里第一次萌发了背叛男人的意念。
是夜,万籁俱静中,一个身影无声地潜入太子宫,那人避过门口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太子的寝宫。
那人轻车熟路地卧上横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待就是半个时辰,然后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只是他没想到,刚出太子寝宫就被人盯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驰骋在漆黑的夜里,不多时已经到了皇宫后山,那人刚刚站住脚,身后的人就跟了上来,却并没有出手,两人一前一后静静地站在山林之间,偶尔夜风起,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最终到底是潜入之人打破了宁静。“没想到你功夫如此之高。”
“你是谁?深夜潜入太子宫意欲何为?”阮小纬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面前的人,若不是察觉到这人没有恶意,早在他进入太子宫时他就出手了。
“你觉得我会是谁?”
“看阁下的身手要害太子性命易如反掌,而且,阁下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潜入太子宫了,潜入后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如果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了。什么样的朋友会半夜三更来偷看一个孩子?我想,阁下应该是陆婕妤的故人吧?”
男人明显一怔,喃喃道,“故人?对,你说得对,是故人。”
男人的反应有些奇怪,阮小纬试探着问,“太子宫守卫薄弱,这么多年来却能屹立不倒,想必是阁下的功劳?既然都是一心为了太子,阁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男人背着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你为什么要保护那孩子?”
“阁下想说什么?”阮小纬防备地问。
“救二皇子,引东宫注意,将自己大张旗鼓地摆在众人面前,你的目的不就是想把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你身上,成为太子的盾吗?我问你,为什么?”
“阁下连真面目都不肯出示,那在下也没有必要跟阁下解释这么多。太子宫人多嘴杂,还请阁下出没时动静轻微一点,以免节外生枝。”
“你能护住那个孩子吗?”男人突然问。
“你什么意思?”阮小纬抓住男人的漏洞逼问,“这么多年没有我,太子不也过得很好?有阁下在,我想我不必过于操心。”
“我的日子不多了,也护不了他多久了。幸好,你来了。这也是那孩子的福气吧,我代表他的母亲请求你,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一定护得他周全。他是他母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不管怎样,我都想要保下他,这样,下了九泉,我才有脸去见他的母亲。”男人的声音沧桑而悲凉,似乎有太多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