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姜大小姐无其他吩咐,我这便离开。”
萧南
瑜再次拱手作揖。
夜闯姜沐言闺阁之事,萧南瑜致了歉,却没回答她日后不再犯之语。
姜沐言见他又朝他行礼,便以为他听进去了,也认同了她的想法。
“好。”姜沐言颔首,末了轻声叮咛一句,“离开相府时千万小心些,莫要让人看到了你。”
“姜大小姐放心。”
萧南瑜点头,转身从来时的窗棂一跃而出。
身手敏捷的萧南瑜,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丞相府的护院。
可从丞相府院墙出来,他离开的速度反而是更快了,可以说是逃也似得远离丞相府。
身穿深色劲装的萧南瑜,在各府邸的屋顶与院墙飞掠而过,最后屹立在了七星楼的楼顶。
清隽傲骨的少年郎,衣袂翻飞,于至高处负手而立,俯瞰着浩瀚星空下的京城夜色。
萧南瑜修长的身影半晌未动。
他就这样独自一人立于高处,俯瞰着京中景色的一双瑞凤眼,眼神却未聚焦。
他似在随意观看,又似在透过京中夜色,洞察着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比如他自己的心。
他在相府时躁动的心,他躺在姜沐言柔软馨香的床榻上时,狂猛跳动的心。
萧南瑜俯瞰京中夜色的眼眸,不知看了多久。
最后他眺望远处,目光定凝在丞相府的位置,又是久久没挪开眼。
这一夜。
萧南瑜夜闯姜沐言的闺阁,除了姜沐言本人,他没惊动任何人。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自然也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萧南瑜带着兴高采烈的萧以舟、萧以星,去京郊的虚云山北峰游玩那一日。
直到日落回城,他和两个孩子也没等来姜沐言。
姜沐言在自己的扶摇阁里,坐在临窗软榻上,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忍不住又叹息了一下。
今日,她不知叹气过几回了。
她也想去京郊陪两个孩子游玩的,但脚伤未好,别说去京郊了,就是出府去聚仙楼喝盏茶,她娘都不允许。
脚踝还疼着,姜沐言也不想走动,可一想到不能陪两个孩子去玩,她还是觉得可惜。
若那一夜她没崴到脚就好了。
她会崴到脚,纯粹是被大皇子求赐婚一事给吓得不轻,一个没留神才会出现意外。
从萧南瑜夜闯她闺阁,已然过去两天了,关于大皇子求赐婚的事,姜沐言在府中出不去,至今没得到最新消息。
也不知晓事情进展如何了。
她爹也一直没来跟她说过,大皇子求圣上赐婚想娶她之事。
姜沐言犹豫着,她要不要去找爹爹问一下。
这么想着,她忽而看到身穿一袭墨色长袍,气度儒雅的中年男子迈步进了她的院子。
“爹爹。”
斜斜倚靠在软榻上的姜沐言,清瘦单薄的小身板一下就坐直了。
姜文櫆人至中年,当年被公主一见倾心的俊美容颜不减当年,多年官场沉浮练就出的成熟与稳重,更是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还走在院中青石路上的姜文櫆,闻声抬眸,望着窗棂内的长女温文尔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