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给谁了?”
李二娘子站出来:“给我了。我作证,真就这两颗。”
二狗娘气得骂:“你这该死的咋不死了,还连累俺儿没了药吃!”
顿时一屋子群情激愤起来:
“你这臭嘴咋说话呢?谁该死了,你个老不死的才该死呢!”
“你知道人家一颗药多少钱?五百两银子呐!就钱二狗,他也配吃?”
“在山上他第一个跑的,坏了人家明霜的事,还敢装啥大尾巴狼?”
连梨花白都在炕上炸起毛,冲她哈气。
二狗娘说不过,尖着嗓子大声嚷:“你们这些黑心烂肺的丫头片子!赶明儿个别落到我手里!不然进了俺家门,一天打你们三顿的!”
说的明显是婚姻之事了,姑娘们面露嫌弃:“你做梦去吧!你家那门槛子狗都不愿踏的。”
“放屁!你们倒是想高攀呢,俺家二狗他表叔,明年就要来这边当管事,到时你们哭着喊着想进俺家的门都晚了——”
明霜听了心中一动,难道,是这个表叔?
她故意道:“当管事?又有亲缘,那倒是钱二狗的贵人了,他的药也得着落在这个表叔身上,你且拿钱二狗跟他表叔的八字和一绺头发来,我便能给配药,不然,钱二狗就生死由天了。”
“他那表叔现在离得远,俺咋要八字和头发。”二狗娘瞪着眼睛。
“这我就管不着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明霜脸上淡淡的。
二狗娘最终还是点了头,转身出去了,剩下一屋子的女人们气乎乎的,明霜赶紧招呼她们吃瓜子喝茶聊天。
过了会儿,话题转到了宋大姑身上,春妮兴致又起来了:
“那个老太太,可真是,前两年我家盖猪圈,找她看看位置,结果她走的时候,就有只小黄皮子蹿出来把我家的鸡崽子给叼走了,现在看着,就是她供的那只。”
“她这仙儿请的,该不会是随便找了只毛没长齐的就抱回家供上了吧?”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明霜心下却一动,故意说道:“是她没请好,但那些真有法力的黄仙儿,也是十分厉害的,不可唐突了——你们都见过旁的黄仙没有?”
众人纷纷摇头,只有李二娘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兴致盎然道:
“我年轻没出嫁的时候,是遇过一只的。在去我姥家的路上,它戴着顶小帽子,还会说话呢,在路口拱着手问我,‘这位娘子,劳你看我,像是人吗?’还怪知书达理的样儿,像戏里的秀才相公一样,我就说,‘我看你像个相公’,它好像还怪不好意思,用爪遮着脸走了。”
没等明霜说话,就有个媳妇接口:“那是黄皮子讨封呀,它修炼到要变成人的时候了,就这样在路上找人讨口封的,是好事啊。后来呢?见没见过,它没来报答你吗?”
香草接口:“它要报答,就把李二给拖回洞去!”
李二娘子恍惚了一下,迟疑地说:“今天下山路上,我,我好像又看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