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跟我这位兄弟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直到白夜国的覆灭那场战斗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出现了裂痕,可是即便有裂痕,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两兄弟即便在战场上面斗得不可开交、因为为不同的人办事而立场不同,可是在培养我们的继承者上,我们出奇的一致。”
阿罪其实还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可是罪也清楚,问了,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
所以她只是说道“您跟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样,我认知里面的夏末前辈,非常仁慈、友善、具备着高尚的品质以及风骨,但是如果,您真的是殿长的话,那么其实您的口碑、名声是非常非常差劲的。”
“我所让你看到的东西,只是我想要让你看到的,我不想要让你看到的,一定比我故意展现出来的,要多的多,也要深邃的多。”
风骨?
高尚?
“我也想要做那样的人,谁不想要人人称赞、万人敬仰呢,但是,我一个从底层混上去的小子,我要如何保持那些优良品质。”
“我若善良,就必然有人戳中我的软肋;
我若仁慈,就有人抓住我的无数把柄;
我若高尚,就必然被人捏的我的痛处;
我若厚德载物,就有人得寸进尺、满脸奸诈。
我若德高望重,就有人两面三刀、背信弃义。”
也许,等到达到我的高度、我的地位,你就会懂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必须要刀剑无情、嘴脸冰冷,有人爱我,就必然有人恨我,有人杀我,就必然有人会保护我。
“我也想当个好师傅,可如果我不争不抢,我连夜影都保护不了。”
一番话,再次触及阿罪内心深处,使她格外震撼。
是啊,老子这辈子从来不做坏事、矜矜业业、勤勤恳恳,可他妈命运的波澜,从来没有在我的人生之海上,降过一分。
有些事情,已经有了答案,夜影慢慢的松开了阿罪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风起,他肩膀上面的布带迎风招展、随风飘扬。
咳咳,殿长夏末咳嗽了一下,伸出手,捂住了流血的伤口,然后道“我真的老了,老到面容丑陋,老到连饮食都要均匀分配,老的我自己都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本貌,我还记得,第一次带你上雪鳳的时候,你一直站不稳,一直掉下去,我一次次的把接上来,你也是像现在这样…”
“眼里噙着泪,倔强的咬着牙。”
“小影啊,你一点没变,永远不会让别人看到你脆弱的样子。”
白鸽小白和血鸦小黑,史无前例的同时从天幕中展翅飞舞了下来,落在夏影的肩头,它们的瞳孔都定定的看着夏末,既想要过去亲近,又明白,要保持距离,既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又知道,有些答案,或许应该随着这片潮汐…
有来,有去。
白鸽与血鸦之所想,又何尝不是夜影心中所执念。
而夜影开口了,声音不再缥缈,反而很苦涩:
八岁的时候,问过您一个问题,在水寨城镇的时候,那时候调查‘剜心黑手’,我记得那时候我刚刚放单不久,那也是我很少失误中的一次。
那个家伙,挖了很多人的心,但是无论我怎么找,我都找不到真凶是谁,我跟着城镇上面的哪位‘城镇护卫’,两个人调查的三天三夜,后来,我向您求助,您让我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告诉我下文,今天,可以告诉我答案吗,那个剜心黑手,到底是谁。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事情。
“那当时教我的人,就是君千年。”,夜影显然已经悟透了。
“那我就根据经验来推测吧,你当时说你跟一个城镇护卫一起寻找,两人找了很久都找不到,那个人用心吗?”
夏末的话,让夜影点头“尽职尽责。”
“他就是凶手。”,殿长夏末直接了当的说道。
呵呵,夜影突然苦涩的笑了,然后闭着眼睛,点点头。
其实后来他真的去了解过,凶手,真的就是当时跟自己一起的那个人,可是,他明明笑的男的善良、那么帮助自己,所以,夏影问着夏末
“你说好坏,到底要怎么样去定义呢?”
好像,每一个问题问殿长,他总是有答案,而且能够说得让你心服口服。
“好与坏如何定义,首先要看你将自己置于好,或是坏,当然了,人性总是将自己置于好的那一面,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坏人出来,以此来将任何的一切一切错误,归咎到这个‘坏’上,影,倘若,你需要一个坏人的角色,那你给我吧。”
肩膀上面的白鸽跟血鸦展翅飞舞而起,影子的气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