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本来呢,我是打算让夏目先回去,自己再重新把那些妖怪封印起来,不过这样一来,那家店就被彻底摧毁,而文字妖怪也会一直寄宿在夏目的眼睛里。”
“……”
“事实上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要稍稍搞错一点时机,比如夏目你晚来一天,不,晚来一小时,情况就会变成我说的那样。”
的确如此。如果名取先生把那里所有的妖怪都封印起来,那么即便我去了也于事无补,因为店里没有了熟悉的气息,文字妖怪是绝对不可能从眼睛里飞出来的。
“假如这就是所谓的命运,那也只好接受咯,就像我必须接受身体里的这枚痣一样。现在,要是夏目你能稍稍改变一下想法,觉得目前这样也无所谓,我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妖怪什么的,就这么一直看不见了也好——如果你愿意这样想的话。”
听着名取先生的话,我竟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儿。
来这里之前,我不止一次思考过类似的问题。即便比名取先生更早去到花灯堂,也无法保证文字妖怪会乖乖地飞出来。说不定从今以后将一直如此,而我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吗?
“总之——”看着闷不吭声的我,名取先生像是缓和气氛般说道,“我会那么做,前提也必须是今后文字妖怪没有对夏目造成伤害。可实际上谁又能保证呢?没办法,真要如此,只好改变作战方针了。”
“改变作战方针?”
“是的。我会和它们好好谈谈的。”
名取先生微微一笑,用勺子优雅地吃掉了最后一点蜜豆冰。
带着买给猫咪老师的甜味和果子走出甜品店,猫咪老师照例不见踪影。我和名取先生途经小桥返回花灯堂,而猫咪老师果然就在店门口,却不是独自一人,身边还有一位女子。那位女子正轻轻挠着猫咪老师的下颌,猫咪老师半推半就地配合着,从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声音。
“啊……”察觉到我和名取先生走了过来,女子连忙站起身,看向我们。
“啊?怎么了?”名取先生也是一脸意外。
看着面前的女子,我有些吃惊。刻意磨旧的牛仔裤,马尾,手里拎着纸袋,是来这儿之前向她问过路的女子。
“你是……”
“我叫佐古芳美。”
“啊!”我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
“你果然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给多轨寄来书信的,也即这家店的店主的孙女便是叫这个名字。
“莫非,你就是……”
这回轮到女子看着我的脸道。
“嗯?”
“多轨……你就是多轨透吧?”
“哎?”
这时,名取先生在一旁笑得不怀好意。
“你刚才拿着的那只信封,是我寄给你的我外婆写给你爷爷的信吧?”
“啊,是的,这么讲……也没错。”
“我还以为肯定是个女孩呢,因为你看,回信用的信纸居然那么可爱。不过仔细想想,透这个名字,果然是男孩子吧?”
“不,不是这样……我是……”
就在我语无伦次苦于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名取先生饶有兴致地“出手相助”道:“没错哦,他就是我那位优秀的助手,多轨透同学。”
“名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