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恩公府大可试试。”
南子逾幽幽叹息“弱小无倚?”
“谢灼,大乾上下、京城内外,无人敢将弱小无倚四字冠于你身。”
当年,忠勇侯伤重不治,战死,膝下唯有谢灼一子。谢灼年幼,***代亡夫忠勇侯将虎符上奉贞隆帝。
至此,忠勇侯府失了北疆的兵权。
可,丧失兵权,威望犹在。
北境军,认虎符,也认历代忠勇侯。
谢灼很强,很强。
“所以,我希望奉恩公府莫一念之差,作茧自缚。”
谢灼锋芒毕露,气势尽现。
他深知,南子逾最善权衡利弊,趋利避害。
他足够果断强硬,顾荣才足够安全。
顾荣有顾荣的仇怨要报,不该也不能被拖入夺嫡的沼泽,步步惊心。
南子逾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奁壶,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道“看不出来,修佛十载,熟知佛理的谢小侯爷竟是个情种。”
“做情种有何不好。”谢灼神情不变。
宽大的袍袖拂过棋盘,棋局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
“这局棋就到这里吧。”
“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
南子逾“不是难分胜负。”
“是你赢了。”
他本以为顺势将谢灼拉入二皇子的阵营。
是他自以为是了。
他无法要挟谢灼,谢灼也不是受人要挟的性子。
“他日,如果奉恩公府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滔天祸事临身,还望谢小侯爷记得今日之言,留南家香火不绝。”
谢灼道“君子一言。”
南子逾站起身来,朝谢灼作揖后,挥袖离开。
也不算全无收获。
夺嫡伴随着腥风血雨,能为子奕觅得一条退路,已然是万幸。
谢灼垂下眼眸,将棋局恢复成未被扫乱时的状态,左右手分别执黑白玉石棋子,斟酌着下完这局棋。
他赢了吗?
不见得。
尘埃落定前,时时刻刻皆有翻转。
但,赢家绝不会是二皇子和奉恩公府。
他能掌皇镜司和隐龙卫,就足以说明,他是贞隆帝的心腹。
知贞隆帝,唯他和李公公。
贞隆帝看低宠爱俪贵妃,进而抬举奉恩公府。
可,一旦触及到贞隆帝的天威和利益,贞隆帝会毫不犹豫将奉恩公府连根拔起。
贞隆帝,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