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啧一声。
本身长相就清汤寡水,如今眼窝深陷,眼下青黑一片,面色惨白间又泛着蜡黄之色,嘴唇干瘪无光,更是令人难以直视。
这样的裴叙卿,有什么资格跟财神娘娘不清不楚。
还敢算计财神娘娘,给财神娘娘下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只需轻轻动手,就能拧断裴叙卿的脖子。
“荣荣……”
就在这时,裴叙卿的喃喃呓语悄然响起。
那声“荣荣”,唤得百转千回,缠绵悱恻,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
“荣荣,你原谅我……”
柔情蜜意的声音,配着裴叙卿狰狞可怖的神情,硬生生让宴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宴寻对杀意的感知,分外敏锐。
在此刻,梦境里的裴叙卿想杀财神娘娘。
偏偏还摆出一副不得已而为之的委屈模样。
真真是令人作呕。
宴寻余光不经意间瞥到香炉后,勉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既然,小侯爷动用了香球,香球燃尽后,必有人前来诱裴叙卿袒露心声。
他不能因一时激愤,坏了小侯爷的打算。
只是不知,小侯爷能不能承受的了。
宴寻最后厌恶的看了裴叙卿一眼,闪身离开,唯余微微晃动的窗牖。
远离了永宁侯府,宴寻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心境才缓缓趋于平和。
“宴侍卫?”
“还真是宴侍卫!”
说来也是巧了。
宴寻在长街上与永宁侯不期而遇。
永宁侯负荆请罪,在接受了礼部尚书和祭酒大人的念经似的一番训诫警告后,一再保证,好不容易将其夫人从娘家接出。
为表诚意,亲自驾着马车。
遥遥的就看到了一脸凶神恶煞戾气横生的宴寻。
俗话说的好,打狗也得看主人。
宴寻身后是简在帝心大权在握的谢小侯爷。
虽然,永宁侯府和忠勇侯府同列勋贵。
但,天差地别。
这声招呼,不打也得打。
宴寻循声望去,暗道晦气,面上分毫不显,不卑不亢问好“见过永宁侯。”
视线拂过永宁侯掌心的马鞭,故作不知继续道“永宁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