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体弱的人是小知,不是顾扶曦。
顾荣抽出手臂“青棠,回府。”
临走前,仍不忘嚎上一声“我已经失去母亲了,绝不能再失去父亲。”
陶姨娘:……
顾扶曦:……
有顾荣那么一番声情并茂的话在前,陶姨娘和顾扶曦脸皮再厚,也做不到面不改色心安理得的继续挑选衣袍。
冠冕堂皇又苍白无力地辩解补救几句后,陶姨娘拉着顾扶曦落荒而逃。
“外室扶正骤然得势小人乍富,真真是笑死人。”
“早膳三条螭霖鱼,还真敢补啊。”
“补来补去,还不是晕死过去了?”
霓裳阁的客人,非富即贵。
陶氏一走,三三两两的妇人摇头嗤笑。
“是个有手段的,能把汝阳伯迷的五迷三道晕头转向的。”
“什么有没有手段,本夫人不关心,本夫人只在意汝阳伯府的家底儿竟厚实至此吗?”
这次捻着帕子开口的,务实的很。
“你们忘了?汝阳伯的元妻可是江南荣氏啊,想当年,荣氏千金风光大嫁于汝阳伯之际,那场面何其壮观。真真是十里红妆绵延不绝,田宅、金银、铺面、商号、玉石、古画,羡煞旁人。”
这位是十余年前那场浩大婚事的见证者。
“那荣氏尚有子女在世,汝阳伯不至于动荣氏的嫁妆吧。”
“谁知道呢。”
“不是都说荣氏留下的小公子母胎带疾,活不过成年?顾荣又是女儿身,汝阳伯和那外室能眼睁睁将泼天富贵拱手让人?”
“可上京人尽皆知,那顾荣忤逆不孝,心狠手辣,小小年纪就对待仆从如同草芥,肆意打杀仆从,是个实打实的不孝女。那陶氏最是仁慈大度,待顾荣姐弟视如己出。”
“咦,后院这潭水深着呢,谁又能说得上来。”
“散了,散了,该选布料选布料,该读书呢样式选样式。”
霓裳阁外。
陶姨娘和顾扶曦涨红着脸,遍寻不见马车。
“母亲,会不会是顾荣乘马车回府了?”
陶姨娘皱着眉,狠狠地剜了顾扶曦一眼“你说不过顾荣,难道还哭不过顾荣吗?”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皮痒了,忘了十岁前过的东躲西藏见不得人,被人骂野孩子的辛酸日子了。”
说着说着,陶氏重重戳了戳顾扶曦的额头,,留下一抹醒目的红印,仿佛在提醒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