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
沈拂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我来找你讨论明日治水一事。”
裴晏危轻笑一声,直接伸手将她拉进屋内。
关上门,他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玉儿好香。”
“是皂胰的味道。”
沈拂烟脸颊微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一扇结结实实的大屏风挡住了寝室,人躲在里面?
“这些日子可累到了?”伸手刮了刮她有些风霜痕迹的脸,裴晏危将人环进怀中,鼻尖蹭着彼此,“治水之事明日再议也无妨,先前你交上来的那些图纸,我已命肃州这处懂行的工匠去造了。”
“我哪有累什么,不是有你一路照拂吗?”
沈拂烟笑了。
“没有都督,我哪来的热水澡洗、哪来的绢丝擦脸?”
她和丫鬟们是半路出逃的,虽然手上有银钱,可一些用惯了的好东西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
若非裴晏危一直暗中照顾,这一路定会辛苦许多。
“眼睛一直往榻上瞟什么?玉儿莫非想……”
见她眼神飘忽,裴晏危好笑地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室内走去。
“别、都督!”
沈拂烟一时没有准备,挣扎着想要下来。
绕过了屏风,寝室内一览无余,就连床下也塞着木箱笼,根本无处藏人。
“不逗弄你了。”
裴晏危将她放下,牵起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神色变得深沉。
“治水少不得要去险地,我无法时时刻刻照拂你,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的,”沈拂烟软了眼神,“都督也要当心。”
“嗯,”裴晏危哑着嗓子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去歇息吧,我还有要事。”
沈拂烟走出他的房间,思绪却还落在里头。
她绝不会听错,方才真的有个女人在房内与裴晏危说话,可开门的瞬间,里面却没人了。
会是裴晏危的手下吗?
正思忖着下楼,拐角伸出一只手拉住她。
“大晚上的,你一独身女子披头散发去见都督?”宣文央面色不善地攥着她的衣袖,“你同他到底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