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多方打探,姚县令在花费了大把银票后,从京都打探来了具体的消息。
圣上已经下达了肃清指令,钦差官员秘密走访,去了不少县区,暗中缉拿了几个官商勾结收受贿赂的官员。
地方官虽然官位小,可远离京都,不用每日诚惶诚恐的担忧朝堂党派局势,私下敛财这种事情,更为方便。
以往,朝廷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大,便只当没瞧见。
可现下无风无浪的,姚县令实在想不通圣上此番的用意。
到底是清缴?还是以此之名敛财,变相充盈国库?
“叔父,喝酒”姚公子对着姚县令碰了碰酒杯,将沉思的人唤醒,示意着对方继续喝酒。
这姚公子也是喝多了,若放在平常,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同姚县令这般讲话。
姚夫人立在一旁帮忙斟酒,帮姚公子圆场道:“大人勿怪,恒郎他喝多了。”
“无妨”姚县令接过杯子,摸了一把姚夫人的手背,将杯中的酒送入口中,往椅背上靠去,卸下了一身紧绷的担子。
听闻上头来的是二皇子那边的人,也幸好那旧识只认钱财,答应帮他通融一二,如今对方回信,想来是已经办妥了!
视线瞥向一旁喝的醉醺醺、言行无状的姚恒,姚县令鄙夷的笑了笑,只顾喝酒。
这姚恒是他的远亲,若不是看这个侄媳妇儿还有些用处,哪还有姚恒仗着他的权势狐假虎威的时候?
不过,倒也不用再等,算算日子,那钦差大臣明日便可抵达县城。
届时,棋子丢弃,他仍旧稳坐高台。
眼下,正好借着酒菜放松精神。
盘里被公筷夹来了小菜,姚夫人恭恭敬敬,做着下人的活计。
姚县令满意颔首,将凉菜悠然吃掉。
他这侄媳,倒真是个有眼力有头脑又敢出手的。若姚恒是这性子,说不得他还能高看上几眼。
只可惜,姚恒一除,这侄媳,便也是留不得的!
“叔父,叔父,这赌坊的生意是…嗝…是赚钱,不过,就是场地太小了些,咱们这天高皇帝远的,叔父怕什么!”
姚恒酒意上头,甚至大胆到拉着姚县令的胳膊提着意见。
“侄儿,你醉了”姚县令将人甩开,念着对方也活不久了,便宽容了些。
姚夫人见了,先将姚恒扶在一边,又朝着姚县令行了礼,请示着:“大人,我去端一壶醒酒汤来”
喝酒误事,想到明日还要提起精力应对京官,姚县令觉得这醒酒汤少不得,点头应下。
“嗯,去吧”
“是”
姚夫人客气的退出去,扣上房门,转身向院落外走去。
这院子是姚县令常住的地界,闲杂人不许靠近,姚公子那边的下人和妾室,也都明令禁止过。
只不过,虽是夜色朦胧,姚夫人却眼尖的瞧见了缩在围墙外的人影。
走近时,对方避无可避,借着提灯的烛火,姚夫人才看清了这人,是月娘。
“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