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瘸子办事效率还不错,乘着邻村卖瓜老汉的牛车回来之后,便寻了机会将东西给她。
只是这东西有了,傻少爷却不在,连薛河也一天到晚忙的不见人影,这让月娘犯了难。
八月,正是庄稼疯长的时节,县令依照惯例请来了戏班子在各村举办庙会,迎神祈福,为这年的金秋搏一个好兆头,也为农耕劳作的民众,带来一些娱乐与休闲的机会。
大戏需要唱上足足三日之久,这三日,村民们也能暂时忘掉农活,欢欢喜喜的玩闹上一场。
提前两日,村口的戏台子便搭了起来,就在村头供奉天神庙隔壁的空地上,彩带灯笼高高挂起,周围的田间小道上,两侧也都被做生意的小贩用石头和稻草划出了场地占用。
喜庆的气氛感染着村中的孩童,一个个凑在未完工的戏台子周围,四处摸索张望着探看。
在孩童心中,除了年节,大抵便是这每年一度的庙会最令人欢喜的了。
小孩子向来喜形于色,这欢愉的情绪也让村民们一改沉闷,每日路过瞧着天神庙上的彩带越来越多,也越发期待今年的戏文。
在贫乏的生活里,庙会上的戏曲,是这些底层民众为数不多又极其稀罕的娱乐活动。
赶在庙会开始的第一晚,傻少爷回来了。
只是月娘并没能寻到机会,因为傻少爷一回来,便闹着要去村口的戏场里看热闹。
隔着远远的一片农田,从回村的另一条小道回来时,傻少爷便从马车上瞧见了远处灯火通明的热闹场景。
今年的庙会,游家这个地主富户,照例是要出银子支持的,游夫人忙着核对账单,没空闲陪同儿子去闹腾,索性放开了,吩咐了薛婶子小翠和月娘,想去的便一起陪同着前往。
“这怎么好,留夫人一人在院子里,不行的,我明日去看也是一样的。”薛婶子瞧了瞧小翠跃跃欲试的眼神,思来想去,觉得不能留夫人一个人,便没跟着,只说夜深了,陪着游夫人起码不孤单。
想着庙会有三日,明日留个守院的,再让薛婶子去游玩,倒也说得过去,游夫人便应下了,也对薛婶子多了几分谢意,想到薛河又问着:
“这么晚了,薛河还没回来?倒也不必这般着急的,别累坏了身体。”
“不打紧,老大这孩子心中一向有成算,又是个力气大的,没事。”
这几日,薛河但凡抽出空闲,便会去山林挖草药拿取县城的药铺医馆卖掉,又或是猎些野兔野猪,成色不好的拿回院子里吃了,皮料好的便拿去换银子,忙碌的确实脚不沾地。
只是虽这般说,儿子劳累到底是为了还债,薛婶子心底终究还是心疼的。
薛河这般辛苦,到底受益者是游夫人,可那些借出去的银子不能凭白抹去了不管,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吩咐月娘给少爷准备好外袍,免得招了凉气。
虽是夏日,但深夜温度降下也是会受寒的。
傻少爷欢欢喜喜带着小翠从主屋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月娘跟在后面,犹豫着,开了口。
“少爷,今晚我有些,不太舒服,便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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