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步步紧逼,赵允弼心中一紧,就低声道:“谁敢说红袖楼是老夫的?你这是污蔑……”
沈安又逼近了些,突然提高了嗓门说道:“什么?您要香露?郡王,那可是沈家的命脉啊!而且邙山军就靠着那点钱在养着,若是把香露给了您……宫中的进贡咋办?”
香露?
小内侍不禁叹息着,结合前面赵允弼的诬陷,他自行脑补出了一个故事……
——赵允弼想抢夺香露生意,沈安不干。然后赵允弼就想诬陷他……
太过分了!
小内侍心生同情的看着沈安,欲言又止,那些正义感在渐渐消失。
惹不起赵允弼啊!
不过可以在背后说话帮忙……
沈安仰天长叹道:“钱财如粪土,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宫中也少不得香露啊!郡王……”
“郡王?”
赵允弼的身体在摇晃着,他觉得脑袋有些晕沉。
“无耻!”
他怒道:“老夫何尝说过这话?你这个无耻之徒,老夫誓不与你罢休!”
沈安难过的道:“罢了,沈某这便回家去清理香露,回头就送去郡王府……”
他掩面而去,后面的赵允弼已经要疯了。
他不差谋略,城府也深,可他的城府是应对正常人的。
正常人不会如沈安这样不要脸。
说那把火是自己点的,说了两次都不认账。
那个小内侍和他有勾结吧?否则怎么视若未见。
赵允弼的面色渐渐阴沉,大步出去。
什么狗屁的香露,老夫的红袖楼若是还在……
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栽赃陷害……老夫何时说要你的香露生意了?
他不知道有些人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或是微动,不注意就无法察觉。
这一番争执马上就传到了赵祯的耳中,他缓缓起身,随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左手按着桌面,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汴梁城就是一个鱼池,原先一群鱼在这个鱼池里转悠,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大家各自相安……”
陈忠珩心中一动,就觉得沈安给赵允弼挖的坑大抵是被官家发现了。
“可如今这鱼池里却来了条凶猛的鱼,搅动不休,原先安生等小鱼吃的大鱼都没了食物……有趣啊!”
陈忠珩谄笑道:“官家,您说的臣一点都听不懂……”
赵祯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别跟朕装糊涂。沈安就是那条凶猛的鱼,赵允弼就是一条等小鱼吃的大鱼,如今这条大鱼被搅动的不安生了……也好,朕就看着,看看他要怎么应对。”
这是要看热闹?
陈忠珩觉得赵允弼真是够悲催的,以为自己啥事都没有,可红袖楼背后的东主早就被官家查知了,还装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