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选了董鄂氏。
四爷私下里隐晦的和席尔达通过气,入宫请旨时,皇上略一思考,就写了赐婚圣旨,择吉日完婚。
去年刚出孝期,今年要成婚的宗室子弟不少,一个月里总有一两家办婚宴。
内务府是忙的脚不沾地,生怕哪家的有个什么纰漏,被这些得罪不起的阿哥爷们找上门来。
弘时作为雍亲王府真
正意义上的长子,他成亲的牌面不能寒酸,这关系到四爷的脸面。
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对弘时要成亲的事情分外重视。
然而就在为弘时走三书六礼时,四爷也没有忘记去年对年淳雅的承诺,为福宜大办了周岁宴。
周岁宴的一应规格,比当年嫡长子弘晖的周岁宴规格还要大。
年淳雅穿着亲王侧福晋的吉服,跟在乌拉那拉氏身后应酬,脸都要笑僵了。
等轮到给八福晋敬酒,八福晋背挺的笔直的坐在那里,连酒杯也不端起来,皮笑肉不笑道:“四哥可真是疼爱娇妾幼子,四嫂,弟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弘晖的周岁宴也没这般规制吧?”
八福晋一点也没遮掩,挑拨离间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
乌拉那拉氏听罢,笑意不变:“这是我府上的家事,来者是客,不好叫八弟妹为我府上的事费心。”
要说她见了这场面,心中一点不满没有,那定然是假的。
可乌拉那拉氏也清楚,六阿哥的周岁宴,完完全全是按照规矩办的。当年弘晖周岁,四爷还只是贝勒,贝勒嫡长子的周岁宴规格,自然不能与亲王之子的规格相比。
这一点,不能怪四爷偏心。
八福晋讨了个没趣,若搁以前,她绝不会忍气吞声,可现在,八爷远远比不得四爷,夫荣妻贵,八福晋也不敢太过放肆。
年淳雅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因为吉时到了,福宜该抓周了。
宴会中间摆了一长桌,上面放了抓周的一应物品。
四爷命奶娘把福宜放在桌上,柔声同福宜道:“喜欢什么就去拿什么。”
福宜像是听懂了一般,啊呀的回应了一声,手脚并用的在长桌上爬来爬去,硕大澄澈的黑眼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一块儿羊脂玉的印章前坐下,把印章抓在了手里。
四爷见状,眉眼间溢出几分笑意。
一旁的奴才忙说了几句吉祥话,四爷就让奶娘把福宜给抱下去,好让宾客继续宴饮。
九爷和十爷坐在一桌,两人凑在一起喝了几杯酒,嘀嘀咕咕的:“看不出来,老四还有一副慈父心肠,对他那侧福晋所出的孩子倒是喜欢的紧。”
十爷哼道:“我要是有个这么机灵又健康的儿子,我也喜欢。”
可惜了,他的儿子健康是健康,就是看起来憨憨的,不甚聪明,连他这个阿玛的十分之一都比不过。
幸亏九爷不知道十爷心中的想法,不然定是会啐十爷一脸。
他给自己添了杯酒,眼神迷离,有意的压低了声音:“上个月,老十四被老爷子派去驻守西宁,眼瞧着回京的日子遥遥无期,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老爷子的心思,永远都是叫人琢磨不透。
不远处,是一些人在敬四爷酒,四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来者不拒,都给了几分薄面。
九爷眯了眯眼睛:“还真是春风得意。”。
周岁宴后,就是请期的日子。
内务府根据弘时和董鄂氏的生辰八字,择选了几个黄道吉日。
四爷从中挑了一个合适的日子,九月十八,并与女方确定了吉日。
这个日子不早不晚,既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又不至于因时间过长而出什么变故。
日子一定下来,乌拉那拉氏就忙的不可开交,李氏作为弘时的生母,乌拉那拉氏把一些关于弘时的事情都交给了李氏准备。
李氏一点怨言都没有,甚至忙的心甘情愿。
至于那些格格,在经过这几年年侧福晋的独宠后,蠢蠢欲动的想要争宠的心彻底的安分了下来,都关起门来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一起出来逛个园子,串串门。
年淳雅有福宜要照顾,就没有参与弘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