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前他又给自己接了新戏……
陶夭收回思绪,给凤奕单独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奕哥,在吗?”
凤奕很快回复:“在。”
陶夭看着这个字愣了一下,又看到他发来第二条:“你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陶夭回:“见面?”
“电话就行。”
“大概等半小时以后行吗?我现在不太方便,半小时以后给你打电话过去?”她并不想被欧阳瑜听到工作上的事。
“行。”凤奕回了一个字。
陶夭收了手机。
心里一时间有些乱。
她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
此时,香江某私立医院。
许蔓坐在贵宾室,听着工作室助手在边上汇报情况。
思绪游离。
她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了那个男人。
那是一见钟情。
他当时二十八岁,是她的历史老师,气质谦和儒雅,性格温润,话很少,笑起来眼睛里有细碎的阳光。
她爱过。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不会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不会怀孕,不会将父亲气到咳血,不会和他私奔。
她只是无法承受后面那些事。
生孩子是苦难的预告。
养孩子才是开始。
他们两人在玉川租住了一个老旧的房子,因为孩子的到来花销骤增,他不得不找工作继续上班。
她才十八岁,身边连一个照看的亲人都没有。
出了院开始手忙脚乱地自己带孩子。
陶夭那孩子月子里老哭。
眼下回想,她那样骤惊啼哭,大抵是因为肠绞痛和缺钙的原因。当时她初为人母,一窍不通。
陶夭一哭,她便觉得害怕恐慌。她抱着不哭,放下就哭,她不知所措,将她抱在怀里,一抱就是一整天。
吃饭是对门的大婶定时送过来。
可那种时候,她心里除了怨恨就是悲凉。
让她不顾一切的爱情跌进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里,满腔欢喜退去,让她日复一日,越发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