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徐州城以北,潘安湖。邓车四人正在一家小酒馆吃午饭,便听见那边一桌的食客声大滔天……“来来来,咱们今日一醉方休,待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拜见大龙湖龙二爷!明日呀,可是他的五十岁寿辰,哈哈,这个龙二爷呀,听说他颇讲义气,好广纳贤才,咱们若能拜在龙二爷的门下,那将来也能一展抱负啦!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哈哈哈,来来来,喝酒!”“是呀,是呀,龙二爷要是收了咱们几兄弟,那咱们从此也是有靠山的人了!看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吹鼻子瞪眼!哈哈。”“哈哈哈,喝酒!”这些人喝得有来有回,片刻,醉意也上了脸颊……婉贞看向喜子,喜子一乐!假装咳嗽两声,道“老大!龙二爷这次五十寿辰特意邀请了咱们,不知?他还邀请了哪些门派?”邓车笑道“想必也都是些小鱼小虾呗,跟咱们一样都是些无名之辈,毕竟,呵,龙二爷也不是什么江湖大派。”那几个醉鬼听了这话,登时八百个不乐意!“哎?你这小子!毛长齐了吗?出言不逊,居然还有人叫你老大?真是不知所谓!”“就是!就是!大龙湖龙二爷那可是响当当的江湖大人物!在徐州地界也能排进前五的!切!你个小屁孩不懂事就不要胡说八道!惹人笑话!”邓车笑着不语,喜子一脚踩着长凳,嘴里叼着一根腊肉,不屑笑道“前五?哈,哎呀呀,那我倒要听听看,另外前四个是谁呀?哎呦,算了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你们几个小虾米能知道个球儿?”那伙人一阵扰乱!一个比一个嚷得大声!“大眼珠子!你给爷爷听好喽!徐州这地界有大龙湖底青一龙,黄河故道沙眼翁,奎河细柳徐狐娘,银山裂谷徐雪松!哼,这里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吓破你们的狗胆!”可喜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嘻嘻蹲在长凳上问道“老哥,适才你说的大龙湖底青一龙?他和那个明日大寿的龙二爷是什么关系?”“哼!自然是兄弟俩呀!青一龙是哥哥,龙二爷是弟弟!这你们都不知道?看来你们呀,还真不是本地人,喂!你们打哪来?”喜子笑道“我们是山东过来的,嘿嘿。”听到山东二字,那些人突然变得谨慎起来,片刻其中一人又道“山东?那不是蒙山派的地盘?呵呵,你们是不是蒙山派的奸细?嗯?来我江苏作甚?”喜子疑惑道“老哥,为何对我们蒙山派如此抗拒?充满敌意?咱们可是向来没打过交道吧?”那人“哼哼”两声道“你们山东有个邓车!赵婉贞!这二人野心勃勃,吞并了山东所有门派又想着来侵扰我们江苏?是也不是?”喜子看向邓车,邓车不语,婉贞笑道“这位老哥,这就是你用词不当喽,这怎么能叫做吞并?这应该叫做天下大同,江湖大融合才对,不然你想啊,天下门派众多,经常为了地盘打打杀杀,这成何体统?我们蒙山派的宗旨呀,就是要叫停江湖所谓纷争,最终一统嘛!”那几人听得出神,虽然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深意,但也纷纷点头,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这世上明白人太少,糊涂人又太多,所以想取得天下无非两点,一是让糊涂人盲从,二是叫明白人闭嘴。喜子又问道“老哥!那么你适才说的奎河细柳徐狐娘,银山裂谷徐雪松,这二人都姓徐,这么说就是兄妹啦?”“哈哈哈,不对,不对,他俩呀,是姐弟,不是兄妹。”喜子就这样与他们谈天说地,扯来扯去,最终打听出来不少有用的信息。邓车心中嘀咕着,大龙湖底青一龙,黄河故道沙眼翁,奎河细柳徐狐娘,银山裂谷徐雪松,这四个人的所在地不在一起,且都没有什么名声,就算是我曾经听说过,那最多也是一语带过罢了,呵,也难怪,这些市井小徒也就听过这等杂七杂八的小人物,可真正的徐州大佬们,他们却一概不知。其实也不奇怪,在蒙山脚下也同样如此,市井百姓都知道蒙山派有黑小天,黑阎王,又有几人会知道补天子,胡天罡哪?夜里。按照之前的计划,邓车,婉贞在徐州城外的小客栈住下,于阶,喜子则住在城里,喜子当然不是为了陪着于阶,而是想好好逛一逛这个徐州城,这可是天下腹地,也是天下富地!哇哇哇!这城中街景的繁华程度简直要压山东所有地方加一起的十倍!喜子走在街上,还真有一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嘿嘿,也不知身上的银票够不够在这里快活个把月的?哇哈哈!那边有青楼!哎呀呀,不愧是大地方!就连门口的姑娘们都要比老家的有气质,嘿嘿嘿……而于阶正在客栈房中拿着徐州地图反复地查看,白天时候那些酒鬼提到了大龙湖,黄河故道,奎河与银山裂谷,这几个地方……嗯……大龙湖在徐州城偏西,黄河故道是一条环形河,它正好将徐州城围得严严实实,奎河很小,但它的地理位置却极佳,而银山裂谷在城南处,这么一看,就只有城东没有高手,或者说,城东的高手是谁,那些醉鬼也根本不晓得!看完地图,于阶起身来回踱步……按照之前的计划,要先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人物统一到我方阵营,也就是大龙湖的兄弟俩和那两个姓徐的姐弟,哦,对了,还有那个黄河故道沙眼翁,嗯……哼,只怪手中的情报太少,还需要继续打探呀,哎?不如……明日我们也去一趟那个龙二爷的寿宴吧,呵,就算是去混个脸熟也不错!想着想着,于阶先生睡意朦胧,卧榻而眠。城外,客栈中。邓车叫来店小二一起喝酒。“嘿嘿,这位少侠你真是客气,我一个打杂的下人,嘿嘿,您还要请我喝酒,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哈!兄弟,不必与我客套了,我们江湖中人最爱交朋友,今夜无眠,不如找个知心人痛饮几坛!来来来,兄弟,咱俩干了这杯!”婉贞一人坐在房中,闭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