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六哥,你怎么老成这样了?”爷爷道。
画面里的那个老人盯着爷爷。
他张开嘴巴道:“你就很年轻吗?玉堂,累了就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六哥就行了。”
爷爷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屏幕道:“冬青口封阳寿的因果,我想过送给你,可是我知道你也不会要,你要是能接受这个,你就不是六哥了。弟弟先走一步,六哥珍重。”
说完,爷爷对老海道:“挂了吧,两个老头子有啥可看的。”
这时候,爷爷已经无比的疲惫。
他看向了林晚晚。
林晚晚赶紧走了过来。
爷爷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看向了二叔道:“老二啊,累了,带我回去吧。”
“爹,走,咱们回家。”二叔俯下身子,把爷爷背在了背上。
爷爷把脑袋趴在二叔的肩膀上,眼神逐渐迷离。
在这弥留之际。
他口中喃喃自语。
说的竟然是那一段歌谣。
麻衣陈,梅花王,紫微斗数看欧阳,缝尸牛二,扎纸巧娘,耍大刀的老六,行针的赛方,北街口剃头的麻子李,潘家园的货郎。
南瞎北九中神通,诸葛门前香火明,阴阳门人,各展神通。
走啦。
一个个的都走啦。
我默默的跟在二叔的身后。
这一首歌谣,我听过无数次。
现在我才忽然明白,爷爷每次说这段歌谣,说的不是阴阳门,说的是他的青春。
当年的他,师从牛二爷,艺成之后,日进斗金,曾经跟大内木匠杨师傅逛过八大胡同结成好友,曾经跟晚清没落的王公贵族们把酒言欢,他也曾潇洒过,开心过,猖狂过。
蓦然回首。
一切成空。
缝尸匠李玉堂,葬在了水坑陈。
一个小土包,结束了他的这一生。
夜鹰的人一个个离去,在老海走之前,传给了我一个录像。
龙虎正一观前。
一把刀从天而降。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站在山门之前。
龙虎山上一龙一虎两大护山大阵发出一道道的金光。
可是那一把刀却依旧往下压。
“龙虎山的姜秋恒和张永贞之所以撤退,是因为六爷一把刀横在了龙虎山前,如果李老爷子死在龙虎山的神通之下,六爷的一把刀能把正一观一分为二,李老爷子不是白白去死的,他用自己的命给你争来了时间,等守孝结束,早点归队。”老海道。
“嗯。”我点了点头道。
林晚晚跟林莫言也回去了,在林晚晚走之前,我俩站在爷爷的墓前。
林晚晚轻声的道:“爷爷,您为什么在临走前想对我说什么却没说呢?其实您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