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胜负欲一旦被激发,还是很恐怖的。“她做得很好。”傅正现在需要树立威信,不能针对某个人也不能给某个人放水,“你出列!”杨英故意嘴上说借过,狠狠地蹭了程酥酥的肩膀一下。程酥酥已经虚浮无力,被她撞到一边,皱着眉。偏偏还不好发作。她在心里用复仇的小本本记下了,看着前方。被她敲晕过的男人正皱着眉,盯着杨英。“底盘这么稳,走路虚浮,我看你也不能当示范。”杨英咬咬牙,好不容易建立起好形象可不能塌了。“您误会了,刚才我不小心崴了一下,路不平,不是我的原因。”“稍微休息两分钟,扎马步。”傅正颔首,让杨英示范。然后开始围绕她的动作教学,什么蹲下几公分,手怎么放,力怎么用,讲了半天给杨英累坏了。其他人都在休息偷懒,只有这个示范累得一身汗。梦姐拽了一下程酥酥的肩膀,有点纳闷。“你跟傅家儿子认识吗?怎么感觉他故意折腾杨英给你出气呢?”“没,有仇是一定的。”程酥酥还不知道傅媛怎么败坏她呢。而且她先前打了人家一顿,人家还不知道。虽然是误会,可还是她的错。至于他为什么折腾杨英,大概是她眸子里心高气傲让人厌烦吧。杨英累得受不了,这才道,“报告教官,我能不能歇一会。”傅正点头,她刚刚软着腿站直没一分钟。傅正一声命令。“来,大家一起扎马步,快点,都别偷懒,看示范怎么做。”杨英头一次恨自己刚才表现太好,当示范动作标准可太累人了,所有人都可以摸鱼,就她不行。一上午就练了扎马步。毕竟全营至少训练一个月,打下基础很重要。十点的时候大太阳出来就很热了,别的队伍都在休息。只有一队还在扎马步。程酥酥耷拉着脑袋,就像是晒蔫的花蕾。她不知道教官正在看她,梦姐拍了拍她,“酥酥!教官看你,你快点蹲下去啊。”程酥酥回过神,往下蹲了一点点,实在是站不稳了。忽然,教官开口了,“休息二十分钟继续。”程酥酥跟大多数军嫂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滚烫的地面,又把她烫起来,可是她起了半天起不来。大家都坚持爬起来找个阴凉地,梦姐喊她她就说等一会。梦姐也走了。傅正隔着几米看着孤零零的她皱了皱眉。正要上前,忽然眸色一顿。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军装,伸手蹭过女人的两侧腋窝,轻轻把她提起来了,亲昵无间。“怎么了。”“我腿软。”程酥酥看到顾译国英俊担忧的脸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就像是八爪鱼一样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勾着他的脖子不想放手了。“我给你捏捏。”顾译国托着她的腿弯把她抱起来,冷冽的眸扫过愣在原地的傅正,与之擦肩而过。程酥酥痛苦到昏昏欲睡,顾译国抱着她去了一处没人的树底下,脱了外套给她铺着,等她坐下,她捏腿。这酸爽,程酥酥麻了,她一边推着男人的手一边又让他按。捏了十分钟,终于活过来了,越捏越舒服。周围军嫂都羡慕死了,自己家男人死哪去了。“拿我的包。”程酥酥声音软软,“我想喝水。”“等我。”她依稀看到男人是顶着大太阳跑着过去的。路上已经给她拧开,蹲下身给她放到嘴边。她就跟没长手一样,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嗯……你喝。”她把水壶往他嘴边推了推。顾译国低头揉了揉她的小手,“那你喂我喝。”“……”程酥酥敷衍举着水壶,顾译国喝了两口。她靠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十分疑问,“这个傅正……是傅老的儿子吧?”“是。”军嫂军训的计划,似乎也是这混蛋提的。程酥酥一无所知,“我感觉他带队比别的队伍都严格。”“他不听我的招呼,我们俩有一点过节。”顾译国很自责,“你要是累得受不了,就装病,躲过去。”“那不行,其他军嫂看我享福也会嫉恨我说我瞎话的,更何况队里还有杨英,她最讨厌我。”“不在乎她们。”顾译国搂紧媳妇的肩膀,“只要你别受苦,叫她们说去。”“不,我不能给你丢脸,也不能给我自己丢脸,也没多累,你倒水我洗洗脸,一脸汗。”这边收拾完,集合的哨子就吹响了,陈团来视察路过树底下。这黏人的小两口,可把顾译国心疼的够呛。“译国,赶紧的。”顾译国颔首,不紧不慢。“还有半分钟,不耽误,我给我媳妇送去就跑过去。”“……”程酥酥不好意思了,她吃了缓解肌肉酸疼的药,嘴巴里还含着提神醒脑的薄荷糖,含糊不清。“不要送了,我自己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上午下半部分的训练似乎总是被教官瞪。她觉得自己虽然不标准,可是绝对没有偷懒。一个多小时就像是过了一天一样。快要结束的十分钟,已经有队伍解散了。大家都不由得躁动起来。傅正沉着脸,朝着人群指了一下,“你过来。还没有解散,往哪里看呢。”“对,说的就是你,扎麻花辫的那个。”“过来。”程酥酥再三确认是她自己,莫名其妙,她就脖子疼歪了一下脑袋,就被点出来了。其他人伸长脖子往别的队伍看,就没有事。程酥酥眨眨眼,走上前,立正站好,朝着傅正生涩敬礼。“报告教官,我扭了一下脖子,我没有看别的队伍。”“我认识你吗?报告教官后面要说什么。”傅正严厉。程酥酥绞尽脑汁想到了。“报告教官,程酥酥出列,我不是故意的。”程酥酥……果然是顾译国的媳妇,傅正喉结滚动。“在这,扎马步到解散哨子声响。”“收到,教官。”程酥酥没有问为什么,乖乖面朝大家扎马步。其他人则立正稍息,看着她,程酥酥很快就出了一脸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