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接过文书,仔细打开看了。
“蔡嵬?做什么的?”
“米云商会的,搭着些潘家关系,做乐王走狗。”萧舒婳解释道。
“米云商会…摘星楼现在的老板不是姓王?”
“是,但摘星楼里叫做倾城的舞姬,就是这个蔡嵬找来的。听北堂月说,倾城之前是伺候过北堂武的。”
“所以,公主认为这个蔡嵬是千丘国的探子?”
“总之至少是北堂武的人。”萧舒婳把文书上写的蔡嵬生平指给薛昭看,“他本就不是京中的人,这些东西都可真可假的。”
因为同样的生平,萧舒婳也给别人拟过,为了更真实,她花了不少真金白银才砸出来的,可不是像乐王找的这种随便编一编就行了的。
“为了斩断北堂武与倾城之间的联系,这个姓蔡的,实在是碍事。”萧舒婳用朱笔将上面的字圈了出来,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公主让我解决这样的小人物,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薛昭顶着萧舒婳带着杀意的目光,连忙改口,“但越是这种小事,就越能体现我的能力。公主把事情交给我就只管放心。”
“这是自然,侯爷到时候可别打草惊蛇,得把他背后与千丘国的联系维持好。”
薛昭以为萧舒婳不那么生气了,就想一亲芳泽。
结果脸上被结结实实糊了一巴掌,萧舒婳把他往外推了些,“什么时候把事情做好了,什么时候再来谈我们的事。”
薛昭咬牙切齿道,“那我现在便去,就是公主别忘了晚上给我留门。”
萧舒婳应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翠萄刚吩咐小厨房准备晚膳,就见着薛昭急匆匆地走了。
风来在后面小跑也跟不上。
翠萄踱步到门口,跟宋炙搭话,“侯爷怎么走了,用不用预备他那份晚膳啊?”
宋炙转了个身,声音闷闷的,“不用。”
“哦?你知道?侯爷不回来了?”翠萄逗他。
“不知道。”宋炙依旧冷言冷语。
翠萄若有所思了一会,啧了一声,就公主与侯爷的关系,她都接受了,怎么宋炙还不接受。
薛昭换了身劲装,融入夜色里。
事实上他不善伪装,他目标体型过大,京中实在鲜少有人像他这么高。
就连宋炙都要较他矮上三分。
他随身就揣了把匕首。
世间的武器千万种,他靠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掌握其中的大部分,取人性命并非难事,有时甚至只需要用一根筷子。
解决掉一个扎根不深的商人,最多身边有几个千丘国的探子保护,他有全身而退的信心。
至于做的事会不会被发现,他只管解决,不管善后。
在蔡嵬的住处等了一会,一直无人出现,他就直接翻找起来。
作为公主最贴心的仆人,当然要时刻为他家主子排忧解难,比如搞钱。
公主要养着太多人,薛昭也是偶然发现的,今年过冬萧舒婳没给自己添新衣,添新物。
近一个月偏院上下就透露出一种节约开支的感觉,吃穿用度的标准都降低了些,她也不说。
钱不是省出来的,这个道理他们两个都懂,只是十分默契的没有点明。
薛昭把侯府库房交了出去,就想着补贴她些,萧舒婳没说不要,也收下了,再等到薛昭偷偷查看账面时,却发现萧舒婳根本不动他的钱。
那就只好上交战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