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有些好奇,于是就顺手拍了拍。
薛昭把她的手移开,“我穿了金丝软甲,放心吧。”
萧舒婳被他稀疏平常的语气哄住了,松开了手后就躺了回去。准备去再会周公,被里还有他留下的温度,卷着被,舒服极了。
薛昭走了有一会了。萧舒婳混沌的脑袋逐渐清醒。
他是习惯轻装上阵的,而且他一直自诩武功高强,能让他把防具都穿上的场合,那得是他都能预料到会有危险了。
萧舒婳心中有了事,就睡不着了。拢了件厚披风起身。
她把房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寒风顺着缝隙溜进房间,将屋里的温度迅速带走。
“蛇牙。”萧舒婳靠着门边,对着缝隙喊了一声。
一呼一吸的时间,门外便闪出来一个身影。“属下在。”
“薛昭最近在忙什么?”萧舒婳开门见山地问道。
跪着的人猛然抬头,带着疑惑,犹豫了一会,又把头低了下去,“属下不知。”
蛇牙在心虚,萧舒婳冷哼一声,“不知道?侯府里的事,还有你不知道的吗?”
蛇牙低着头继续沉默,萧舒婳道,“不必狡辩什么,你一直在给两边做事,我是知道的。”
“侯爷一直有把殿下的安危放在首位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做的事,甚至连让我知晓,都会将我置于危险的境地吗?”
“呃……”蛇牙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侯爷也是怕殿下分心。”
萧舒婳笑了,她就是想要个答案,所以也不为难蛇牙,她抛给了一个选择题,“所以是因为谨王,还是因为乐王呢?”
蛇牙仰着头,看着萧舒婳的左右手,脑袋都不敢晃了。
萧舒婳把手收了回来,“看来,是两者皆是。”
蛇牙的额间在寒冬里渗出了些汗,他表情有些扭曲,想着这可不是他说的,这是公主自己猜出来的,这不算没完成任务吧。
蛇牙还以为到此为止了,结果萧舒婳的问题又砸了下来,“他今天带了多少人走?”
蛇牙将双手都撑在了地上,更像是在祈求,“殿下,您别猜了。侯爷不会让您插手的,也不会动酒庄的人。”
原来被排除在外,只能在一边旁观是这种感受。
难怪之前薛昭先前会无缘无故对她发火,因为她现在也想发火。
曾经她不爱,她不在乎,以为自己能做到,就不想寻求别人的帮助。
可现在对她来说,这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帮助,她想要与他逐渐靠拢,去共享资源。
感情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这也是她第一次去接受,去爱一个人。
萧舒婳磨着后槽牙,压抑着怒火,用力地把门合上,恨不得直接拍在蛇牙脸上。
解下披风,随手抛到了架子上,带着怨气钻进了被窝。
她还乐得清闲呢,不管就不管,她愿意多管闲事?
薛昭就给萧铭远卖命吧,最好把命都给他。
要是受了重伤,她才不给他找人医治,早死早超生,直接在阎王簿上给他插队。
然后她到时候带着薛昭所有明里暗里的所有钱财走,回到公主府,她养一堆面首,一天宠幸一个。
她会永远在心中缅怀她那个早死的前夫。
萧舒婳一口咬在被子上,就像一口咬在了薛昭的肩膀上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入睡的。也不记得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