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为了让我高兴,再苦再难的事都可以忍受,可是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的女儿生活在他所认为的地狱……”
聂浮安不说话了。
糖糖说:“师尊说美艳爹爹刚被救回来那几个月,痛苦不堪,险些得了失魂症,如今刚好,实在不适合再受刺激。”
聂浮安想想她说了这么多的意思,眼睛一亮:“那陛下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帝尊?”
“有没有,我都会亲自跟哥哥说,你着什么急?”
糖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聂浮安,你以前也是这么多话吗?”
聂浮安一笑:“浮安也是替帝尊着急,别的男子像帝尊这般岁数,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可帝尊连帝后都没有……”
糖糖哼了一声:“你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聂浮安:“?”
糖糖说:“哥哥要是执意立我为帝后,一道旨意降下来,我明日就能嫁人,用的着费那么多心思?”
“先是苏长安,又是唐府谢府,哥哥无非是想告诉爹爹他只会做对我好的事情,不会逼我,也不会逼他。”
聂浮安:“那陛下既然知道帝尊的心意,还……”
糖糖摇头晃脑:“我什么不知道呢,乐意哄着哥哥玩罢了。”
“昨日装的那样像,说什么被朝臣所迫,哥哥一个眼风,整个极北陆都得抖半年,谁敢逼他?”
“再说了,哥哥要是瞧不明白我在为难什么,今日给的就不是解蛊的药,而是摊开了跟美艳爹爹聊嫁妆了。”
聂浮安:“……”
我做错了什么,要听你们在这“兄妹情深”?
他的脸都快垮了:“浮安多嘴。”
糖糖摇头:“你是真正地关心哥哥,他信任的人极少,你不说话,他在帝尊宫更寂寞。”
“我小时候叫你聂浮安哥哥,如今也还是一样,所以才会对你说这番话。”
聂浮安被她几句话说得心潮澎湃,几番按捺这才勉强镇定地行了个礼:
“浮安此生必定为了帝尊和女帝肝脑涂地。”
糖糖抖了两下:“你涂吧,我先回了,不用同哥哥讲我来过。”
“是。”
燕归离开梁都不久,高尚书家就有意和苏家定亲了。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很高兴,苏轻云也正要准备给苏长安准备婚仪的事情。
然而苏长安为了讨心上人欢心,坚决不许长辈出面,要靠自己的诚意打动高小姐。
“你那是靠自己的诚意吗?”糖糖背着手坐在椅子里看堆积成山的礼物单子。
“有钱爹爹从各地给我准备的及笄贺礼让你运送,三成都到了高小姐的闺房里。”
“今天几车珍珠,明天几箱宝石,哎,这单子上缺了几件牙雕和金丝器皿,你是不是又送去高家了?”
糖糖把单子拍在桌子上,一脚踹在苏长安坐的椅子上,伸手就揪他耳朵。
苏长安转圈跑:“哎,你怎么这么小气,以后那是你嫂子!”
糖糖一记飞脚把人踹在地上:“我还是你大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