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看——”
马车外的千双和明雾词同时兴奋地指着一个地方:“会馆的角楼上,那个小公子是不是谢小郎君?”
糖糖推开车窗,顺着她们指的地方看过去。
仪仗正在缓缓地经过儒生会馆的前门。
东南角有座破旧的角楼,人在上面显得摇摇欲坠,谢惊云就在那里。
他左右手各举着一张红纸,像过年时候的年画娃娃,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整个人都在抖。
红纸上写的是《洛神赋》的诗句,左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右边“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他身后站着同科的进士,一人拿一面锣鼓,很有韵律的喊这两句诗词。
而会馆里被解救的儒生感激皇太女,也在大声地跟着唱和,街上再吵,这里的声响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在夸糖糖美呢,糖糖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不过周围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她得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不能蹦到车顶上跟惊云哥哥打招呼啦。
于是她的眼珠转转,飞快地在纸上写了几句,放进一个锦囊里系在小怪的脖子上:
“给惊云哥哥送去,快点回来哦。”
小怪趁乱混进了人群,然后蹿上了房向谢惊云冲过去。
再回头时,角楼上的锣鼓还在敲打着,不过谢惊云正抱着猫,低头看纸条。
糖糖这才心满意足地在马车里坐坐好,继续前行。
一路上无数的百姓都在喊着皇太女殿下,直到离开川州府还能听见身后的称颂声。
仪仗穿过城外正在修的新庙宇。
据说皇太女的雕像已经有匠人在连夜制作了,到时候供奉在这个新庙里,可以保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雪海容伸长了脖子看:“哎,小轻轻,这该不会是你让人修的吧,臭不要脸。”
苏轻云嗤之以鼻:“嘁,用得着本公子出马?不看我家糖小乖多受百姓爱戴。”
“哎呀,我苏家也有子嗣被活着立庙宇,修金身了。”
公子云越想越美,摇着扇子得意洋洋:“哎,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我这个当爹的金身也一起修了?”
“你?奸商?修金身?不砸你就不错了。”
雪海容哼了一声:“能不能学学人家小辰辰,同样是爹,差距这么大,看人家多稳重。”
“他倒是想不稳重,他动得了吗?”
苏轻云趁着步辰躺着,还拿扇子使劲戳几下:“你看你看,我现在骂他八辈祖宗,他都不带醒的。”
雪海容咳嗽一声:“友情提醒,他只是在休养生息,不是啥也听不见,啥也感受不到。”
公子云差点冲出马车顶,头发已经根根直立:“你怎么不早说?”
“我能知道你怂如狗?”
苏轻云:“%&*#……”
虽然不知道有钱爹爹揪着雪海师伯骂了什么,但是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糖糖无聊地捂住小耳朵,把两条腿盘着坐,开始忽悠明雾词替她坐仪驾:
“雾词姐姐,累不累啊,进来坐会呗。”
明雾词才不上当:“不累。”
“外面那么晒,会晒伤皮肤的哦,进来有吃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