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远自然认识冯玉婵,刚要说话,顿时冯玉蝉被人群冲到外围。
此刻外面的人已经乱作一团,通州城的知州突然病重,这些人不担心是假的,一个个是真的怕出点儿什么事儿。
毕竟都种着玉米和金土地,日子也越来越好,看着长势喜人,似乎今年能宽裕一些,这时候知州有事岂不是什么都废了?
如若有新人调任,之前做的这些岂不是都有废弃,别的不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还是懂得的。
“师爷,快跟我们说说,到底刘大人怎么样了?”
张怀远朝着众人躬身施礼。
“诸位勿念,大人只是劳累过度,忠远伯来了通州,此刻正在给大人诊治,请各位稍安勿躁,最好能保持安静,你们的心意我替我家大人收下了,诸位请回吧!”
此言一出,所有围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忠远伯的名号在通州可谓是家喻户晓。
虽然这里没有回春堂,不过新兴的两种作物,他们知道这都是忠远伯带来的。
因此,忠远伯是比刘仁礼更加让人感到神秘而伟大的人,医术超群,知识渊博,犹如神帝一般的存在。
众人听说忠远伯来了,正在给刘大人诊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赶紧给张怀远施礼,随后四散而去。
不过走之前,有的留下了银钱,有的留下了背篓中需要贩卖的吃食。
张怀远不断吆喝,让人将东西带走,可众人却做鸟兽散,直接没了踪迹。
张怀远无奈,只能让衙役先将东西收起来进行登记,还未回身进入客栈,冯玉蝉走了过来,挡在张怀远面前。
“求张师爷带我去见见他!”
张怀远一看,原来是冯玉蝉没有离开,微微叹息一声,颔首带着冯玉蝉进入客栈。
院子里面被众多衙役把守着,那掌柜的也站在后院,来回焦急地踱步。
之前他并不知晓上房住着的是刘仁礼的朋友,不过见到被抱进来的刘仁礼,他整个人都傻了。
这通州城半年来的变化,别人感受不深,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整个铺子扩建了一倍,客房每天不到傍晚就爆满。
食客更是络绎不绝,招牌菜更是限量供应,半年赚的银子比之前三年都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新来的刘大人才改变的。
如若这个人有事儿,通州的天岂不是塌了?
见到张怀远领着人进来,那掌柜的赶紧施礼。
“张师爷您快进去看看吧,都在上房的,不知道刘大人如何了!”
掌柜脸上的焦急不做假,冯玉蝉咬着唇,脚上软了一下,伸手扶住墙,张怀远想要上前扶着她,被拒绝了,摇晃着快步朝着掌柜所指的方向跑去。
掌柜的看向张怀远,犹豫着要不要阻拦。
“张师爷这。。。。。。这位。。。。。。”
张怀远摆摆手,示意掌柜的退下,赶紧跟着过去。
冯玉蝉直接冲进房间,周恒正在里间忙碌着,刘秀儿一边掉眼泪,一边不时地帮着周恒递上银针。
“兄长到底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昏厥吐血,你倒是说话啊!”
周恒叹息一声,将最后几根银针刺入刘仁礼的头上,站起来抓住秀儿的手臂。
“现在着急没有用,来那天我就发现,刘大哥气色不对,即便劳累也不至于如此消瘦,这大半年长时间在外风餐露宿寒邪入体,伤了胃肠。
脾虚,则饮食不能化生精而变为痰浊,痰阻气滞,气滞血瘀,肝脉阻塞,痰瘀互结,因此他才会口苦食不下咽,时常感觉右肩和右侧腰部疼痛,腹胀恶心。
这几次传消息,让他去北山他总是说忙,似乎还有什么心事,让他抑郁寡欢,我们来晚了,如若早些过来或许还有救,现在。。。。。。哎。。。。。。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刘秀儿有些眩晕,身子朝一侧栽倒,苏晓晓赶紧抱住她,周恒吓得不行,从药箱里面翻找出一颗药丸给秀儿含服在舌下。
抓起一把扇子,丢给朱筠墨。
“快给秀儿扇风,我会尽力救治的,不过确实不甚容易!”
朱筠墨白了周恒一眼,“行了你怎么不知道遮掩一些,苏五小姐先扶着县主上去休息一下,原本就暑热,如此着急上火,她别再病倒!”
苏晓晓一脸的担忧,扶着秀儿就走。
到了门前,看到扶着门框掉眼泪的冯玉蝉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张怀远,显然这人是张怀远带过来的,并且跟刘仁礼熟识,这会儿也没工夫管其他直接上了楼。
冯玉蝉晃悠着身子冲到床前,直接跪倒抓住刘仁礼的手,似乎数日没见,果然刘仁礼更瘦了,仿佛饥民一般颧骨突出两腮紧缩,手上更是没有一点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