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兰被盛明兰气得哈哈大笑,指着盛明兰同盛紘和老太太、王若弗乐道:“爹爹、祖母、母亲,你们听到了吗?瞧瞧盛明兰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也太好笑了吧。”
说罢,不等他人反驳,李墨兰转身直视盛明兰的眼睛。
“盛明兰,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你说我阿娘给卫小娘送补品,养大了她的胎,那请问不送补品送什么,送毒药?请问就我阿娘一人给卫小娘送了补品吗?母亲和老太太还有父亲,都没送过吗?以及宥阳老家的大奶奶堂伯母她们知道家里要添丁进口,过来参加大姐姐的下聘礼时就没给卫小娘送吗?你为何你单单盯着我阿娘一人?”
“再说了,就算只有我阿娘一人给送了补品又如何?我阿娘有掰着卫小娘的嘴强硬给她灌下去吗?有要求她一定要在孕期吃完吗?感情只有孕期可以吃补品,只有卫小娘一人可以吃补品,生完孩子不用吃补品养身体是吧?也不能分你吃点是吧?”
盛明兰怒吼:“你这是诡辩,明明是你们之前克扣我和我小娘的吃食,我们饿怕了,这才会多吃了些。”
李墨兰讥笑道:“你可得了吧,我阿娘那时候才管家多久,半年都没有,而且还是因为母亲要忙大姐姐的下聘礼,这才不情不愿的将管家权交到我阿娘手里,等母亲忙完了,管家权铁定是要移交回去的,底下那些人是疯了,是傻了,才会放着平稳的好日子不过,跑去克扣主人家的孩子,和孩子爹爹孩子的小娘,但凡出点事,以爹爹的性子,一准得打死发卖。”
“还有,我阿娘从头到尾管家不超过七个月,反倒是那时候的母亲已然管家十七八载,祖母也虽在母亲进门后就没再管家,但余威仍在,毕竟也是嫁进盛家四十载的人,你猜她们究竟知不知道你和卫小娘被克扣的事。”
“若家里的奴仆就是发了疯,好端端的平静日子不想过,就想被打死,被发卖,就是要听我阿娘的话去害你们,那请问母亲和祖母为什么不阻止,要放任自流,大开方便之门?我可不相信我阿娘有那般大的能量。”
“对了,当时你跟爹爹说你们被克扣了,爹爹事后可是好一番调查过的,查来查去,发现卫小娘拿着家里的钱去补贴了你小姨和你小舅,我记得那时候爹爹可是很生气来着。怎么,卫姨妈和小蝶没同你说?”
盛明兰只觉头脑发昏,一口气堵到了嗓子眼,“不可能。”
李墨兰指指盛紘,“不信你去问问爹爹。”
盛明兰不敢去看盛紘,眼神都不敢瞟一个,就怕看到不想看到的表情,只恶狠狠的瞪着李墨兰,“那林小娘让大夫隐瞒我小娘的病情呢,你又想怎么狡辩?”
“墨兰,你莫要信口胡说。”
这会儿,轮到王若弗坐不住了,盛明兰看着她那心虚气短的模样,直觉血气上涌。
“母亲,这是真的吗?”
盛长柏和海朝云均都一言不发,眼睛一直飘来飘去。
倒是盛如兰,爆炭般的性子,现下听王若弗被李墨兰这样污蔑,哪还坐得住,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朝李墨兰掷了过去。
“你个小贱人,我叫你胡说。”
盛如兰就坐在李墨兰左下首,冲动之下,手脚特别利索,叫李墨兰来不及完全避开,只能堪堪躲过杯子,被温热的茶水溅了一身。
“砰”
杯子砸在了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反弹回来直冲盛紘而去。
“官人爹爹父亲主君。”众人惊呼。
好在,盛紘刚才的视线也一直在杯子上,瞧见杯子朝自己而来后,赶往前倾,胸口紧紧贴着大腿,叫那杯子直直越过盛紘,斜着砸在了盛长柏的脚边,再次发出“砰”的一声响后,碎成许多瓣,飞溅到堂内每个人的脚边。
盛如兰被方才杯子飞向盛紘脑壳的惊险景象给吓死了,呆愣在了当场。
盛紘回过神来,原想去狠狠训盛如兰一顿,可看着她小脸惨白,冷汗直冒的模样,忽的就有些不忍心了,只怒声吼道:“逆女,还不赶紧给我安分点。”
王若弗听到这一声,方才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瞬间落地,紧攥着手帕的手都有些颤抖。
差一点,差一点盛如兰就构成殴打生父的罪名了,在场这么多人,但凡传出去,盛如兰都不用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