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别开门了,于掌柜把药铺里的账算一算;孙先生把药清点清点。。。。。。”顾辰之对于掌柜和坐堂的孙先生道。
于掌柜和孙先生都微愣。
这是。。。。。。这是要散伙清账吗?
“东家,怎么这个时候清账?”于掌柜问。“上个月不是才清了账吗?”
药铺是三个月清账一次。
上个月才清了账,那下次清账还有两个月呢。
有的铺子,是一年才算一次账。因为顾辰之这药铺,拿了宫廷供奉,每个月的进项比较大,而顾辰之自己又不太管事。掌柜的为了让顾辰之放心,才三个月算一次账。
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顾辰之这药铺开了好几年,他也从来没有这般反常过。
“东家,是不是要散伙了?”坐堂的孙先生问顾辰之。
孙先生总觉得顾辰之不像个生意人。这铺子能不能开下去,就看顾辰之的心情。
所以,孙先生总担心散伙。
散伙了,就需要找下家。谁知道下家又是什么光景?
不到万不得已,人都是不希望生活里有改变的。
顾辰之看了眼紧张的于掌柜、疑惑的孙先生。最终点点头,道:“。。。。。。也不是散伙。我要去庐州,开个分号,铺子里的细药,我要带走一半;账上的钱,我也有带走三成。铺子还是归两位管着,我说不定两年后就回来。只是这宫廷供奉,咱们不能再接了。。。。。。”
于掌柜惊呼失声:“辞、辞了宫廷供奉?”
宫廷供奉是他们全部的收益。
顾辰之这个药铺,既散药给穷人,又免费问诊,早已不盈利了。若不是宫廷供奉,每个月白白拿那么多钱。哪里养的活?
这位大少爷,不知世道艰难,说不做就不做了,让伙计们去喝西北风?
那宫廷供奉,是白花花的银子。焉知多少人抢破了头。
于掌柜是断乎舍不得的。
“东家,您怎么突然要去庐州?”孙先生比于掌柜淡然些,却也对顾辰之的决定不解,“这宫廷供奉,辞了之后,以后再接过来,应该也是容易的吧?”
“难说。。。。。。”顾辰之道。
于掌柜彻底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恨不能和顾辰之打一架。
“东家,这宫廷供奉绝然辞不得。”于掌柜激动得脸通红,“别说咱们不能答应,就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能答应?她老人家可就是靠着您的药啊。。。。。。”
“我的药,不过那么几张方子,我交给秦申四太医就是。”顾辰之道。
于掌柜差点气得个倒仰。
谁家的药方,都是藏得紧紧的。
这位大少爷,居然说送给别人?
这是财大气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