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几时开始,沈府的事情就接连没有断过。
照理说沈清欢被赐婚给太子傅云舟,沈府应该跟着水涨船高,日渐鼎盛才是,谁知竟忽然走了下坡路。
加上这府里的人伤的伤、病的病,甚至还有下落不明的,便不禁让人猜想是不是这府里的风水有问题。
赵姨娘倒是跟沈约提过想请道士来瞧瞧,却被沈约严词拒绝。
他想得很简单,若果然依照赵姨娘所言请来了道士,岂非变相证明这府里的风水不好!
风水不好,人的气运便不好,这不等于明摆着告诉世人日后要远离他们沈家的人,免得被惹上倒了大霉嘛。
好在——
几日之后,局面总算出现了转机。
大夫在给江婉诊脉的时候发现,她这一胎怀的竟是两个孩子,这若都是男儿,那这府上便瞬间多出两个嫡子,地位自然非沈修然这个庶长子可比。
一时间,沈约又来了精神。
江婉娘家颍川侯府那边也赶紧派了人来探望,无形中表明了立场,似是还是看好这位刚刚被贬官的女婿。
如此一来,其他还在观望中的人家也不觉纷纷赶来庆贺,冷清多日的沈府总算是再次热闹了起来。
许是为了要冲一冲这府里的晦气,沈约在立春那日设宴,请了不少的人前来。
不知是为了向沈约献媚还是想讨好江婉这位当家主母,赵姨娘竟十分积极的张罗此事,还说什么她从前在家乡有个说法,若能集众亲眷做一张百福被给有孕之人盖,那生出来的孩子必定平安康健,生产之日可保母子平安。
沈约求子心切,便让人着手去办。
既是江婉有孕在身,颍川侯府那边自然会捧场,于是上到老太君,下到各位小姐,纷纷添上了自己的一针一线。
被子传了一圈儿,最终回到了沈府。
沈清欢是最后拿到被子的,她只须再缝上几针这百福被便完成了。
明日便是设宴之日,可今夜沈清欢却还未将百福被做完。
她坐在窗边细细打量着这被子,不知在看些什么。
侍书知道她于针线活这一项并不擅长,甚至基本可以说是完全不会,是以便自告奋勇道,“小姐,不若奴婢代劳吧。”
瞧瞧其他人缝制的针脚都那般整齐秀气,若是到她家小姐这儿垮了岂不平白惹人笑话。
沈清欢似是不死心的在一方帕子上试了试,随即拿给身边的几个丫鬟看,眼含期待的问,“如何?”
“额……”侍书欲言又止。
她舔了舔嘴唇,暗暗扯了扯墨画的袖管。
后者会意,赶紧说,“好看、好看,活像两只活灵活现的小蜈蚣。”
侍书:“……”
这是夸奖吗?这是讽刺吧?
沈清欢失笑,“真的有那么一言难尽吗?”
说完,她自己又拿起来细细端详,“好吧,的确是不怎么好看。”
“不是不好看,而是丑。”十五忽然补刀。
侍书:“……”
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