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仁生、侯承祖率本部与本宫北上芜湖!”
“得令!”
“得令!”
“殿下!不可啊!”
朱慈烺军令一出,船舱中的几人自是表现不同。
见惯了太子殿下如此行事的向仁生自然无有二话便直接领命,那侯承祖虽有些疑虑,但在看到向仁生的反应后也紧随其后。
反应最为剧烈的便是张国维了,朱慈烺这边话音方落,他便直接愣在了原地,但不过片刻功夫,却又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般场景,朱慈烺已不知见过多少次了,应对起来自也不似在应天的姚坊门城楼中那般失措了。
“张部堂,我大明富有四海,为何落得今日之地步?”
“这”
闻得朱慈烺之言,张国维又是一愣。
作为在崇祯时便做到那等高官的人,对大明的诸般问题,他自然有着一番见解,可这套见解说起来颇为复杂,再加上朱慈烺这一问转折实在太过突然。
所以,他也就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旁的都不需多说,将帅常因各样问题而放弃这个、放弃那个却当是兵卒军将不愿死战之主因。”
有这样的原因吗?
张国维不由沉思了起来。
要是常将下属当做弃子,漫说以命拼杀的战场上,便是在刀剑无影的官场上却也无人愿意跟随这样的上官。
如此想来,太子殿下之言似乎极有到底,但张国维隐隐之间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呢?
就当他正在不住思量之时,朱慈烺则趁此机会朝向侯二人使了个眼色,随后还没搞清者眼色到底是何含义的侯承祖便被向仁生悄悄拉到了船舱之外。
“向将军?”
侯承祖看到了太子殿下的表情,虽然不太理解是何含义,但在向仁生这个“天子近臣”拉拽自己时,他还是悄无声息的跟了出来。
只是殿下并未让他们离开,却也得问清缘由,否则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岂不是太过不敬?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整军。”
闻言,侯承祖却也反应了过来,他朝向仁生拱了拱手,示意自己记下了这份人情,随后便直接转身往船下而去。
按着太子殿下早前的军令,他与杨廷麟需得在湖州以北给清军设下些障碍,可多铎并未按着殿下的设想走这条路,他们的任务也便落到了空处。
不过作为江南之地仅有的几支能够野战的部队,军情发生如此重大的变化,朱慈烺自然不会将侯承祖忘掉。
在命杨廷麟所部配合当地义军阻截自各城而来的小股清军之后,他便将侯承祖唤到了安吉等候自己的到来。
侯承祖所部的驻地距离安吉水路倒是不远,不过三两柱香的功夫,他便回到了自己营中。
“父帅,殿下是不是让我们去宣城?”
老远看到侯承祖的身影,侯世禄便迎了上来,他一面接过父亲手中的缰绳,一面便急燎燎地问了起来。
同为将帅子侄辈,这侯世禄与方元科却又有些不同。
方国安虽对自己那个侄儿颇为信重,但由于他在将近成年时才被方国安带在身边,所以其人擅长临阵搏杀,却于大略方面较为迟钝,由此也便只是署了一营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