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按剑而立,淡淡瞥了伊哭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瞧着个死人。
伊哭已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已发觉到不对,他呼吸几乎都已停顿了下来,身旁的枯树,忽然“咔咔”发响,树干上,一条笔直的细痕这会一点点的浮现出来,
“喀嚓!”
一声响,枯树拦腰而断。
树已经断了,他这树下的人又会如何?
本是欲动的身子,这会竟然像是僵直在了原地,他好像唯有一双眼珠子还能转,双手难动,双脚难移,但他想动,一双碧油油的眼睛透着挣扎与惊骇。
“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更难听了,嘶声着。
苏青却不答反问道:“可是好剑?”
“你、你、”
伊哭想要再说,可这会他却发现自己像是连话也不能说了。
僵直的身子终于在他的挣扎中朝前挪了半步。
而后。
“噗噗噗——”
一条条纵横斜飞的血口在他身上绽裂开来,布帛撕裂,血雾喷薄而出,只将周身漫天飞雪染了个通红。
苏青没去看地上的尸体。
他看的是剑,斑驳剑身上,雪花坠落,竟是转瞬即融,一缕寒光隐现,苏青以指弹剑,剑发清鸣,宛如玉颤珠滚。
如此。
他才轻声赞道:“好剑!”
待再抬头瞧去,雪地上,伊哭的尸体已不见踪影,一地血迹转眼又被飘雪覆去。
铁匠铺中,一人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望着先前伊哭所站的地方,眼中又惊又叹,他惊的是苏青的剑法,叹的是剑的威力。
“刀也成了!”
屋内传来一声惊喜急呼,随之便是淬炼的“滋”响。
片刻后。
几人欣喜若狂的守着一刀一剑。
魁梧匠师眼露热切,只颤声道:“这一对刀剑虽同室同炉而出,然锻造所用技法却截然不同,便是淬火用的水也不相同,这剑,乃是取以地泉之水洗练,韧利非凡,剑身四季温润,这刀,是以冰雪之水洗练,刚硬霸烈,只待开锋磨刃,磨刃?对对,还没完成呢!”
几人又手忙脚乱的擦洗着磨石。
“不知先生是否已想好了名字?”
“这一对刀剑既出自尔等之手,就由几位师傅命名吧!”苏青见他们这副如颠痴狂的模样,不禁摇摇头,应了句。
“如此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