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北京的桑苏青正躺在床上休息,刚回没两天,许久未见的王奇喋喋不休,听得正头晕,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摸到手机去看屏幕,是贝壳发过来的,一张墓碑的照片。
嗯……什么意思?陈砚之墓?季颖泣立?
桑苏青放下手机,闭了闭眼睛,再拿起来看了一遍,没看错,是这几个字。
王奇还在说:“我真吓死了,恨不能踏上风火轮跑回来,长翅膀飞回来,从太平洋游回来,真是吓死我了,屁滚尿流的。”
桑苏青立即把照片转给辛先生,脑子里已经转了十七八个弯了。
陈砚不是张文静的老公吗?怎么轮得到季颖给他立碑?他是河北人?他不是死在法南吗?他在国内的家人在哪里?他和季颖不是二十年前的旧友吗?
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哎哟,头有点晕,身边的人好聒噪啊。
“你好吵!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完了没有啊?这么吵。”桑苏青无奈。
王奇马上闭嘴,他有些不情愿地点头。
他一落地就被辛先生的人带走了,那边虽然对他客客气气,但也是盘来盘去地问了好久,连吃带住,他都被监控着呢。
他好不容易得到批准来见桑苏青,结果人家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好没趣哦!
他缩着脖子,有些不高兴,看起来像个垂头丧气的倭瓜。
桑苏青这边在等辛先生的消息,那边看见他如此沮丧,也是好笑,笑了好几声,放软了声音。
“我脑震荡,你这样说个不停,我听着真头晕,不过你安全回来了,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暴露后,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那是真的,毕竟这半年,王奇一直在与虎谋皮嘛,虽然大老虎一个月才见一两次,但周围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王奇又高兴起来,他坐直了身子:“所以我跑得快啊,一听说你们登报了,我连东西都没收拾,揣着随身带的护照就跑了,比兔子还快。”
他拍拍胸脯,“我们老王家可就我一个了,我可要保重。”
桑苏青莞尔。
02
王奇终于走了,辛先生的电话也来了,显然,他和他们一样纳闷。
“陈砚的确是那个城市的人,但那里没有他的家人了,他父母跟着他的弟弟去了日本,他有个弟弟在日本生活。”
要不然,他们排查时不会那么费劲,就因为那是一户极为低调的人家,陈砚的弟弟在日本结婚,入了日籍,连名字都改了。
“张文静的墓在哪里?”桑苏青问。
辛先生在翻查资料:“好像是在巴黎的某座公墓里,那里还有张文涛的墓呢。”
张文涛?张文涛的尸体现在还在北京某处放着呢,听起来好可笑。
桑苏青揉了揉鼻梁,闭着眼睛说话,他现在还没办法戴耳机,通电话也只能免提。
“那就麻烦辛先生查一下了,我感觉没那么简单,也许……季颖和张文洋之间,我们有漏洞可以钻。”
辛先生沉默了一下:“苏青,能有漏洞是最好的,但别抱太大希望,他们捆绑时间太久,季颖一定比谁都明白,她即使反过头来咬死张文洋,自己也不可能无罪。”
就为了这个,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宁可共沉沦,也不反骨。
两人挂了电话后,桑苏青仰面躺着,头晕得要命,他一个劲地揉鼻梁,缓缓。
有人进来在他额头放了个清凉包,瞬间体表舒服了一些,桑苏青睁开眼睛,看到了季父那张老了许多的脸。
还有站在床尾的季齐。
“伯父……”桑苏青要起身,被压住,季父明显睡眠不足,煎熬过度,两个大眼袋都要垂到嘴角了,这模样的季父,桑苏青从未见过。
“我爸非要来看你,他说他欠你一句对不起。”季齐说,他眼睛红了。
桑苏青愕然,季父压着他的肩膀,在他额头的清凉包上拍了拍,压实了一下,两人对视,也都红了眼睛。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季父开口,声音全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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