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打针,一次次做心理辅导,工作中断,生活停摆,24岁女孩的人生,被强行中断,未来变成一串未知的空白。
“你别有心理负担。”贝壳叹息。
季齐摇头,他不想在这个日子提起这件事,生硬转变了方向:“贝壳,上次为了骗我姐姐做的那场戏,希望你不要介意。”
贝壳嫣然:“我介意什么?说你对我一往情深?哈哈哈,还是吓了我一大跳,连搬走骨灰都能想出来,你也太有才了。”
“不过,要真能被你喜欢,那也是很幸运的。”贝壳微笑,眉眼动人,“季齐啊……”
季齐扭头看,微微怔住。
他们站在教堂的侧门边,正在等音乐响起,只有他们两个,还有周围五月的繁花似锦。
贝壳突然从手里的捧花中摘下一朵白玫瑰,抽走他口袋中的白色丝巾,把玫瑰插了进去。
“知道我为什么挑你当我的家属,带我进教堂吗?”
03
季齐看着她那双月华流照的眸子,里面好像盛满了一整个银河的光辉。
他心里某个遥远的地方轻轻疼了一下,很久远的怅然浮起来,他叹了口气。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对贝壳的暗恋,那段其实并不久远的时光,但隔着繁琐的凡尘俗事,惊险的各种意外,美好得就像上个世纪的事。
好像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季齐做的另一场美梦,渺不可及。
“对啊,为什么是我?我还以为你会挑许欢宴呢,你们明明走得更近。”他笑着说,这话说得有些心酸。
是啊,明明他们才都是北京人,明明他和桑苏青认识时间更久远,更明明,也是他先认识贝壳的。
可这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后居一位的选择。
季齐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法南没办法了,他们依然不会告诉自己真相,会瞒自己到老,到死,然后渐渐任由时光蒙尘,过去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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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难过?觉得我们疏忽你了?”贝壳对上了他的视线。
季齐没作声,脸微微侧着,露出紧绷着的下颌线,他心里不好受。
“没有疏忽你,越早告诉你,你会越难受,因为……无能为力。”贝壳仰着脸,明如秋水般的眸子静静看着他,“季齐,我懂那种对亲人的无能为力。”
你明明不赞同,他们在伤害你,回忆,感情,原则,所有的东西都在被硬生生剥离,连皮带肉,无可奈何。
恨死了,但恨一千遍一万遍,依然会有丝丝缕缕的牵扯,疼痛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就不会停止。
她压了一下他口袋里的白玫瑰:“挑你带我入场,是因为在我心里,季齐,你无可取代。”
“谢谢你在我不在的六年里陪伴苏青度过的时光,谢谢你在我们刚认识时对我的帮助和开导,更谢谢你……季齐,你的善良和坚守,是我见过最美好的男人的样子。”
贝壳和他面对面,她松松环着他的胳膊,笑得犹如天使。
“今天这个位置,你说舍你其谁?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做我的家人?”
季齐被她逗笑了,抬手给了个毛栗子,笑出了灼灼光华:“就你会拍马屁,走吧,音乐响起来了。”
他们的前方不远处,桑苏青站在神父前在等待。
04